她觉得今天必须做这件事,跟他一起把自己剩的最后那点力气用完。栾念被她激起斗志,猛的翻过身杀了进去。甚至不许尚之桃发出完整的声音,因为他的唇舌将她堵的死死的。
在她终于得以喘息的时候,听到栾念在她耳边说:“尚之桃,我爱你。”
他的气息并不稳,声音又哑,尚之桃闭上眼睛觉得他把她带到一个奇幻之境,耳边是他的喃喃情话,他一辈子都没讲过这么多好听的话,他的唇和手到哪里就夸她哪里,间或说我爱你。
在尚之桃觉得他温柔的快不像他的时候,他又变回了他自己,将尚之桃从那片幻想里拖出来,不许她胡思乱想,只让她感受他。
强烈,爆炸,颤抖。
额头相抵,她仰头饮他的暴汗,又被他推回枕间,不许她动,就让她生生受着。
终于力竭。
尚之桃睡了一个好觉,手脚整晚缠着他,无论他什么姿势,她都要挤进他身旁,睡梦中还要他抱着她,倘若他抽手,她就会不满。
他们从没这样过,睡在一张床上,几乎没有缝隙。
栾念第二天睁眼的时候突然得出一个奇怪的结论,那就是做爱治感冒,因为他完完全全好了。头脑清醒,身体轻快。怀里的尚之桃像一个小火炉炙烤着他,烤的他身体发烫。
他想做点什么,却听到卢克挠门的声音:它快要憋坏了。
栾念胡乱穿上衣服开门,卢克生气的冲他汪了两声,转身跑了。栾念拿狗绳追上它,以最快速度带它出去开了泡尿。尿过尿的卢克顿时不急躁,昂首挺胸走在小区里,像一只斗赢了的猎犬。
梁医生打电话来,栾念接起,问她:“怎么了?”
“你几点回来跟我们一起置办年货?”她问他。
“我待会儿要去公司拿东西,然后再回去。”栾念说:“另外,我应该会带个人回去。”
“带人?什么人?”
栾念没有讲话,等梁医生反应过来。过了有那么一会儿,梁医生终于说:“尚之桃?”
“嗯。”
栾念听到梁医生的大笑声,她甚至回头对栾爸爸说:“我怎么说的?这次儿子不会搞砸!”
栾爸爸鼻子里哼了一声,却能听出有隐隐高兴。
“我得给姑娘准备点礼物,第一次来咱们家。准备点什么呢?包?”
“别。”栾念忙制止她,如果梁医生也拿出一个包送给尚之桃,她一定会觉得送包是栾家的传统,而她并不喜欢。
“包不行啊……那给红包?待会儿我去取现金,五万?十万?”
“不用。你怎么这么紧张?”栾念问她:“妈你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你闭嘴吧。我怕我不努力,单靠你自己,那你还不得把我儿媳妇气跑。我对人家姑娘好点,回头人家想踹了你,想想未来婆婆也能心软……”梁医生唠叨着挂断电话。
栾念看了眼卢克,扬起眉:“也带你一起回去吧,把你留下家里也怪可怜的。”
尚之桃没有拒绝跟栾念回家,但她觉得她不能空手去,可她没有任何礼物。
偷偷问lumi:“我要见他爸妈,应该带点什么?”
“没那么多讲究啊,买点点心拎去就行,有礼有面儿,来日方长。”
“好。那我一会儿陪他去公司拿东西,你要下来找我吗?”
“我操!你来了?当然!”lumi终于反应过来。
尚之桃离开凌美有一些年头了。
栾念的车停在地下车库,他上去拿东西,她上到地面。那家咖啡馆还开着,马上就要过年了,里面有一点萧条。
尚之桃推门走进去,看到当年的服务生们已经不在了,换上了更新更年轻的面孔,但咖啡依然醇香。
她看着外面行人脚步匆匆,想起自己在这里度过的那六年。
她很庆幸,那六年的每一天她都没有虚度。而今想起,都是沉甸甸的回忆。
她有一点感慨,以至于lumi看到她的时候第一句就是:“怎么样?故地重游,是不是感慨万千?”
“是!”尚之桃将咖啡推给她:“你最爱的。”
两个人都不讲话,尚之桃学lumi,松弛的靠在沙发上,两个人齐齐看着外面那棵枯树。
一岁一枯荣。
年轮也增了十圈。
栾念给她打电话:“你上来帮我找东西,我找不到。”
“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快点。”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挂断电话。
“勇敢点尚之桃,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如果有人敢说三道四,我揍她一顿就完事了!走!”lumi站起身,拉起尚之桃:“昂首挺胸,带点自豪感:对!老娘就是睡了你们梦寐以求的luke!一睡好几年!”lumi一边说一边大踏步往前走,尚之桃跟在她身后,忍不住笑了。
所有人都会变,但lumi不会。她从前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活的自在通透。
可当她填了拜访信息真的走进凌美的时候,腿还是软了那么一下。
电梯门打开,她一眼看到熟悉的办公区,往昔岁月扑面而来。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抱着电脑大步流星去会议室,永远匆忙。那一场又一场会议,一个又一个加班的夜晚,一次又一次挫败,都变成了勋章盖在她身上。
有同事认出了她,惊喜的唤她:“flo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