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姜澜连噢了三声:“你回凌美了?”
“不是。我在冰城开了一家活动公司。”尚之桃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双手奉上。姜澜拿过来认真读了,放在包里,口中念了一句:“挺好。”深深看了尚之桃一眼,走了。
姜澜坐在栾念身边,问他:“猜猜我刚刚看见谁了?”说完将尚之桃的名片推到栾念面前,颇有兴致的看着他,凑到他耳边说:“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又来了。”
不等栾念反应又对宋秋寒讲话:“宋总,上次请你吃饭不肯赏脸,今天好好喝两杯。”
“好。”
宴请的都是凌美的头部客户,尚之桃看着他们开了席,又叮嘱付栋几句,就离开了会场。她晚上还有相亲。
相亲定在一家川菜馆里,她到的时候看到那小伙已经坐在那。
介绍人说小伙子长的精神,还真没说谎,浓眉大眼,看着就不错。
小伙子健谈,都不用尚之桃讲话,一个人就能自燃,挺好玩。
两个人聊到工作,小伙子对尚之桃的工作充满好奇:“所以你一直奔波于各个酒店?”
“会场。”尚之桃纠正他。
“都行。那你岂不是跟很多酒店都熟?能拿到特价房?”
“……也能。也可以不花钱。”
“真棒。”
尚之桃相亲相麻木了,又跟他聊了一会儿,借口要加班就走了,饭都没吃几口。
lumi给她打电话:“相亲怎么样?”
“就那样,走过场。”
“特别好?”lumi跟聋了一样:“特别好的意思就是成了?”她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里看栾念,大哥面无表情,动都没动。lumi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没准儿她就是多余。但她不死心,总想再试试。
第二天一早就给尚之桃打电话:“你出发了吗?”
“还没。付栋他们先去了。”
“那太好了。你是不是开车去?”
“对。”
“我报名单的时候把luke忘了,你把他捎过去吧。”
“我再找辆车。”
尚之桃挂断电话去找车,这个季节的冰城找长途车太难了,打了十来个电话都无果。lumi又催她:“快点儿,倔驴问了。万一知道我没安排,今年年终奖泡汤了。”
“哦。”
尚之桃开去栾念酒店,然后打给他:“我来接上您去目的地。”
“你们公司没别人了?”
“要不您远程参加?”尚之桃对栾念没什么耐心,他不好好讲话,她就更厉害。她现在特别讨厌不会好好讲话的人。
她听到电话里栾念的呼吸声,知道他又生气了。就默不作声,等他发难。过了很久,听到栾念说:“在酒店门口等我。”
尚之桃昨天熬了大半夜,这会儿戴着框架眼镜,眼底还有黑眼圈。大把的头发散在颈侧,特别懒散。她并没下车给栾念开车门,天太冷了、还下着雪。再不走待会儿高速封路了,不知道到目的地要几点。
尚之桃上周刚提的新车,公司业务发展的好,有时见客户需要撑门面。太贵的她买不起,就首付了这辆不到七十万的车。栾念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淡淡一句:“卖包钱买的?”
尚之桃看他一眼,对他笑了笑:“卖身钱买的。”
他们两个都知道彼此说的是什么,尚之桃没什么感觉,栾念心里被凿了一锤子。
挺狠。
没有别人在,都不用装客气。尚之桃不讲话,开了车。
栾念想在车里睡一会儿,但尚之桃在车里放很吵的音乐,什么“东边不亮西边亮啊”,还有“哎呀我说命运呀!”唢呐声吵的栾念脑仁疼,皱着眉看尚之桃,在上路一个小时后终于开口:“你听歌品味是这样的?”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尚之桃大声回了他一句,又专心开车。
她昨天加了大夜班,如果不听这样的歌会犯困。听了也有那么一点困,踩着油门的脚漂了一漂。听到栾念问了一句:“怎么开车呢?”
尚之桃在应急道上停了车,外面雪下的有点大了,堵车是一定了。就对栾念说:“你能帮我开会儿吗?我昨天加班太晚了,开不动了。”
“下车。”
两个人下了车,风雪之中交错身体,换了位置。尚之桃坐上副驾就睁不开眼,靠在座椅上睡了。栾念终于能把那些吵闹的音乐关了,安心开车。
三个小时过去了,行程进度缓慢。渐渐就堵上了,有人想塞车进来,栾念不愿让,那车半个车头塞进来了,栾念轻踩一脚油门蹭了上去,力度适中,两辆车刚好都花了,又没撞变形。尚之桃惊恐睁开眼,看到撞到一起的车,裹紧羽绒服下了车。
栾念也下了车,对方是个大汉,问栾念:“怎么开车呢?”
“加塞有理了?”栾念这个人特别横,你不好好讲话,正好,他就没讲过好话,对尚之桃说:“你给我上车去!”
尚之桃太冷了,瞪了他一眼,忍着怒火上了车,她刚提的车,这会儿弄死栾念的心都有了。
栾念在外面不知道跟那人说什么,眼睛一立,拿出手机拍照,还要打电话报警,被那人拦下,好像明显心虚了。两个人当场加了微信,对方转账,私了了。尚之桃大概知道那人小辫子被栾念抓住了,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痛快。
栾念上了车关上车门就听到尚之桃生气的说:“你怎么开车的!让他加塞怎么了!”
“我上周刚提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