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重生手札

第25节(1 / 2)

沈孟神情复杂的缘故不是别的,完全是因为,梁珏选的这宅子,就是她上一世后来住的地方的一部分,也就是薛宁的皇子府。

当时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嫁得风光,皇帝特地为两个人修了这么一座府邸,地段自然是选的好的地段,还征用了不少豪富家的宅子。

梁珏选的这一处,便在那个时候,被皇帝御笔一挥,直接纳进了皇子府邸。

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梁珏并不知情,这宅子换做旁人看了,也确实很好,怪不得梁珏会喜欢。她也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对他甩什么脸色,只是她刚这么想,梁珏便委委屈屈地主动提出来要换地方。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突然不喜欢这地方了,只是为了她开心,他自愿地为此做出妥协。

沈孟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你先前在信里不是说了吗,很喜欢这个地方。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突然改主意?”

梁珏鼻头一酸:“可是你不喜欢。”这段感情里,他们两本来就是不平等,因为他是先喜欢上的那个人,而且喜欢的程度要更深一些,绝大多数时候,便自动地退让起来。

可是平日里,梁珏不会为这种退让感慨什么,毕竟他对此心甘情愿,即使吃很多的亏也不在乎。这大概就是一种喜欢。

他自己做的决定,不能为此难受,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就决定很难过,眼睛里也浮起一层泪花。

沈孟回过神看他的时候,都被一向稳重坚强的夫郎吓了一跳:“我也没说不喜欢啊,就是有点惊讶而已,毕竟这个地段的宅子可不便宜。为妻方才只是在想,是不是买了这个宅子,咱们一家都得喝西北风了。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就哭了呢?”

梁珏这段时间和往日里确实有很多的不一样,他情绪太容易波动了,而且经常是心血来潮做一件事,做的时候还不计较后果,简直和先前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说是梁珏没有约束,就此放飞自我也不大可能。上辈子她都死了,梁珏什么约束也没有,照样过得对他自己几斤刻薄,生活完全按照步骤来,任由外头搅得风云满楼,他还是一副油盐不进,死水一潭的样子。

梁珏本性就是稳重内敛的,再怎么改变,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常常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过大。

她这话一出,梁珏更是难过了,他抽噎着道:“我也不知道啊,总是莫名其妙地,就觉得很难过了。然后鼻头一酸的,其实我觉得自己心里也没有那么难过的。”

一颗小石子砸进了沈孟的心湖,瞬间让她心中平静的湖水飞溅起千层浪来。梁珏会有这样的情绪变化,确实跟他本人关系不大,但是跟另外一个人关系大了去了。

想到这里,她吩咐把驾驭着马车的车妇掉头:“先用不着进去,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梁珏更委屈了:“我就是难过,又没有什么病。”

沈孟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第055章

马车很快在医馆的门口停下,沈孟先下的车,特地伸手搀扶梁珏下来。梁珏有些不安地握住她的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这几天有些操劳,歇一歇就好了。”

大多数人是有点讳疾忌医的心理的,梁珏也不例外,每次他生病,总是要被扎上几天银晃晃的针,喝上几日苦苦的汤药。专门负责府上的大夫来做日常的检查也就罢了,这种正儿八经的去看诊,他心里就有点发憷。

沈孟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诧异:“你害怕大夫?”

梁珏的身体不错,平日里很少生病。上辈子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这么多,等到后面的时候,梁珏因为生孩子伤了身子。时常就要喝大量的补药。

她那个时候是和梁珏分房住的,每次去他那里,总是一股子浓郁的药味,难得有一次用膳的时候,对方也是要在吃东西的时候喝那些苦苦的药物。

黑乎乎又难闻的中药,梁珏喝起来是面不改色,那些银晃晃的针扎在他的胳膊上,他也是习以为常。

他从未为此抱怨过,沈孟便觉得,他当是不怕这一点的,完全没有想到,梁珏竟然是会害怕的。

梁珏低垂着头,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也没有,就只是有一点点。”他觉得自己很丢脸,多大人了,早就过了要靠吃蜜饯哄着的年纪,竟然还向自己妻主撒娇,像个小孩子一样,真是丢脸。

沈孟低低的应了一句,并没有其他的反应。梁珏有点怅然若失,不知道是庆幸她没有说自己,还是因为根本不够关心他,所以他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刚这么想,他立马晃掉脑海里的念头,如果沈孟不关心他的话,也不会因为他的精神状态不大好,特地拉着他来看大夫的。果然是他忧思过重,最近老是胡思乱想,今儿个整理新家的时候,人也有点恍惚,差点没有伤到手。

这么想着,前头的病人掀开帘子,从看诊的房间内走了出来,负责接待病人的小药童跟在后头出来:“请这位女郎和郎君进去。”

沈孟站起身来,梁珏还有点不大情愿,但也站了起来,牢牢地握紧了沈孟的尾指,任由她牵着走了进去。

空气里飘着药材的香气,梁珏却莫名觉得反胃。大夫请他坐下来:“请这位郎君到这边坐,将手搁在这药枕上。”

他看向沈孟,后者对他点点头,梁珏乖乖地坐下。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大病,但对他这种厌恶喝药的人来说,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时间显得尤其的漫长。

他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只好看对方的表情变化,来揣测自己的病情严重与否。

老大夫严肃着一张面孔,把脉把着把着,面上就更严肃。梁珏本来还觉得蛮轻松的,结果瞧着对方的面孔,他一颗心就跳得厉害,整个人也越来越紧张。

沈孟也觉得这看诊的时间有点久了,便问了下:“陶大夫,内人这脉?”

老大夫瞪了她一眼:“你着什么急,这个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这点时间还等不起吗?”

这话一出,沈孟愣了一下,眼底透着几分欣喜,梁珏则和她完全相反的反应,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难不成他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是了,平日里他的胃口很好的,可是这段时间他老是吃不下东西。

而且以往他的精神很足,这段时间,却老是做着事情的时候就睡着了,本来预计三天做好的荷包,拖到现在,一个多星期了,他还没有做完。

他忧心忡忡地想着,老大夫却一扫先前严肃的样子,咧开嘴笑了:“恭喜这位郎君了,你有喜了。”

梁珏极其沮丧地想,真是糟糕哦,居然有喜……有喜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了一般,老大夫看多了这样的小妻夫。年轻人嘛,第一次做人爹娘的时候,都是这样子傻愣愣的。

小生命的出现总是值得高兴的,不过该浇的冷水,她还是要浇:“不过呢,孕夫这些日子过于操劳了些,胎儿有些不稳,老妇开个药膳的方子,你吃上一旬,再来这里看看,切莫忧思过重。”

梁珏这个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只问大夫:“是真的吗,我真的是有喜了吗?”

大夫板起脸来:“你当我看得那么认真是为了什么?这种事情,老妇向来是确定了才会和你说。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找别人。”

做大夫的,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了。

梁珏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不敢相信。”他的嘴角向上翘着,怎么压都不压不下来。

老大夫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前三个月要禁房/事,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