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听李伞说,这些房间的床本来是有床底的,后来被改造,因为有些住户不喜欢床底,尤其是能够容人藏匿的那种高度,所以酒店里重新装修过,把所有床底的四面都封住,伪装成没有床底的床。”
郑鎏一愣,问:“李伞?”
“是这一层的客房服务,你昨晚应该见过。”
“昨晚跟你一起进了1304房那个?”他问孙小乔。
孙小乔点点头。
“她知道很多消息吗?”
“我猜是吧。”
“好。”郑鎏很高兴地拿出笔和本子,立刻记录下来,“谢谢你们对我们警方的帮助,如果抓住凶手,你们都有一份功劳。”
孙小乔一听温顽的话帮了郑鎏,当即瞪她一眼。
温顽硬着头皮无视。
“特别是多谢你。”郑鎏再三感激。
“没什么,如果真能顺利解决,我也会很开心。”温顽说。
郑鎏记录完毕,看向温顽的目光果然更加温和。
也许在他眼中,她已经成为一个好群众,也许是一个可造之材——能够提供线索的可造之材,能担当未来的线人这类的。总之他的态度变得相当正面,尤其和之前咄咄逼人的周思比较过后,更显得讲理。
孙小乔只是瞪了温顽一眼,没有拆台。见郑鎏态度改变,她也转忧为安。
温顽又说:“郑警官,您那要是有什么消息,跟我们说一声行吗?我们真挺怕的。”
郑鎏想了想,点点头。
“这倒没关系,如果是能说的,能让你们安心,告诉你们也无妨。”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得到一个线索后,郑鎏也没法继续装聋作哑,送了个人情。
“郑警官,我就想知道,那位死者到底是谁?”温顽问。
她当下就把这人情用了。
郑鎏神情一变。
“你……”他好像有点生气,但想到拿人手软这句,还是憋屈地讲道理,“……这是机密。”
“我从周警官那听说了点。”温顽说,“听她意思,好像这女人是个名人。”
——温顽只说“听她意思”,并非说谎。
周思遮遮掩掩,可见那女尸身份特殊,这逻辑不是很正常吗?
“她?周警官告诉你们?”郑鎏问,“她是这样说的?”
“怎么可能!她没跟我们说多余的话。”温顽叹了口气,“虽然她一直隐瞒,但是,我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行了,既不是周思说出口的,也并非她在说谎,是她特别敏锐,这样的理由还不够说服他,令他接受吗?
郑鎏神情纠结。
良久,他无奈地说:“好吧,你昨晚还被那个嗑药的抓了,一定受惊了。”
温顽默默点头,就差点含泪的意思。这得怪她演技不够好。
含泪比流泪的效果更高更自然,可惜她演技差点,做不到啊。至于流泪,以现在的情况,要是突然哭了,未免太突兀。她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小孩子任何时候都能哭,大人却得抓时机。再说,走哭包人设可没有隐忍坚强的人设讨喜。她一边叹息一边不经意抬头看他表情,终于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丁点不忍。
“其实,不知道比较好……”
“唉。”
郑鎏像是被掐住脖子,余下的话说不出了。
“如果您实在不能说,那就……唉。”温顽唉声叹气地退让半步。
郑鎏犹豫半晌,点头说:“是啊,这事真不好说。”
还不行?
温顽本以为三板斧已经够用,谁知道郑鎏的精神皮甲还挺厚,这防御值简直打不穿。
她决定另想主意,却突然见郑鎏对他眨眨眼,示意了一下1305房。
咦?
她看到郑鎏的口型描摹出两个字——监控。
就算不像温顽这种擅长读唇语的人,也很容易看懂他的意思,他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温顽不禁神情一动,轻轻点了一下头。
郑鎏见她点头,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立刻说:“不过,关于李伞的事情你了解得怎么样?”
温顽也立刻答道:“我想我能帮您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