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澜扫视全场,发现徐大牛似乎注意到了自己,她挪到他身边,笑道:“徐大牛是吧?他们冤枉你,我帮你出口气, 你觉得解气不?”
徐大牛眼看着村里人都要动起拳脚,上演一场混战, 早已有些慌乱, 闻言道:“快, 快让他们停下来!别打!”
赵以澜耸耸肩,她就是聚合反应里的引发剂,只负责引发, 一旦开始反应, 就不归她管了, 她也没那个本事让他们停下来。
“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你又何必管他们呢?”赵以澜道。
徐大牛着急地说:“他们只是一时弄错了,俺没有打伤村长,他醒来就会还俺清白的……求求你了, 快让他们停下来吧。”
他想要去劝架,可离他最近的两人正吵得厉害,他不但没劝成功,还被人推了一个踉跄。
赵以澜拉着徐大牛退到一旁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偷了银子?”
徐大牛愣了愣:“是谁?”
赵以澜道:“我也不知道,但那人就在他们之中。”
徐大牛皱了皱眉:“不会的……”
赵以澜道:“不是他们,难不成是你?村子就这么大,知道银子在村长那边的就你们村的人,不是你们还能是谁?”见徐大牛目光古怪地看着自己,赵以澜嗤笑,“看我做什么?我早说了,我又不稀罕那二十两银子,况且你去县里问问,我是不是昨夜到,今早走的?我又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晚上过来偷银子?”
“这……对不住。”徐大牛被赵以澜说服,随即又担忧地看向闹成一团的村民们。
赵以澜道:“等着吧,等他们没力气了,总会停手的。”或者都打趴下了也行。
徐大牛无法以一己之力阻止他们,也只好唉声叹气地站在一旁,担忧又无奈地看着。
也不知是真的没力气,还是吵久了吵累了,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
赵以澜拍拍徐大牛的肩膀道:“我有办法帮你找出打伤村长,偷走银子的真凶,你想知道吗?”
徐大牛瞪大眼:“你,你真的知道?”
赵以澜笑道:“我什么不知道?我有的是办法,只要你配合我。”她凑到徐大牛身边耳语一番。
徐大牛面露迟疑:“这……这不行的……”
赵以澜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你不想做就算了,就让他们把你当成贼抓了吧。”
徐大牛眉头皱成个川字,用力点头道:“俺做!”
赵以澜欣慰地拍拍他肩膀:“这才对嘛。”
趁着村民们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赵以澜悄然离开,回到了马车上。
而徐大牛,则在村民们中有人突然想起今日的正事后又一次成为了中心。王婶揪住徐大牛的衣领恶狠狠的模样:“差点就让你小子逃了!”
刚才的一场混战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尴尬的,他们急于忘记那令人难堪的氛围,因此纷纷出声指责徐大牛,似乎这样一来,就能将不久前的事抛在脑后。
徐大牛结结巴巴地说:“俺,俺没打伤村长,但俺……俺把银子藏起来了。”
“果然是你干的啊!”
“还说没打伤村长,骗谁啊?快说,你把银子藏哪儿了?”
“他都承认了,快把他绑去见官吧!”
“徐大牛,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平常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肚子里都是坏水!”
众村民议论纷纷,王婶叫道:“快说,银子呢?”
徐大牛低着头小声说:“俺,俺把它埋起来了,俺带你们去找。”
在徐大牛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徐大牛家附近的田里,昨日的二十两银子,就是在这个位置发现的。徐大牛看了一圈,指着一个微微凸起,明显刚翻过不久的小土包说:“大概……是在这里吧……”
他四下张望,并未发现赵以澜的踪迹,一时间心跳飞快,可这时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指示。
立刻有村民上前,徒手挖了一会儿,很快就挖出四块埋得很浅的银子,他们的声音都尖了:“找到了,银子真在这儿!”
众人纷纷围过去,四锭五两银子,正好是二十两,就是那村长拿去暂时保管却被人偷抢走的二十两!
“徐大牛,银子都找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婶从村民手中抢过银子,怨毒地瞪着徐大牛,“你把我家老胡打成那样,他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偿命!”
徐大牛低着头说:“不是俺,俺真没有打伤村长,俺没有。”
“还说没有?银子都找到了,你还抵赖?你赖得掉吗?”王婶尖叫道。
村民们纷纷附和,在他们看来,拥有银子的人就是打伤村长的人,既然银子是徐大牛这里找到的,那么村长也一定是他打伤的没跑!
徐大牛嘴拙,这时候也只会不停地说自己没打伤村长。
就在这时,有人扯着另一人走了过来,还没走近,就一脚把人踹到地上,大声说:“你们要的凶手在这里。”说着,那人还丢出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村民们定睛一眼,差点傻眼。
地上的,赫然是四坨银子!
大家的目光又蓦地转到王婶手上,表情震惊又迷茫。王婶手中是被偷的二十两银子,这地上,怎么又有二十两银子?
抓着人过来的人,自然是赵以澜。
她道:“这人趁着你们都在这儿的时候,一个人离开,我就跟上了他,找到了被他偷走的二十两银子,地上这些就是。”
赵以澜跟徐大牛合作,以二十两银子为饵,引出真正的凶手——其实本来不用这么麻烦,只要问系统问答,就能知道谁是凶手,可赵以澜抠,所以宁愿稍微绕一点原路。她让徐大牛假称把银子藏起来了,自己先提前回马车拿了四锭银子在约定好的昨日捡到银子的位置埋好,随后就躲在暗处,等徐大牛把人带过来便仔细观察,看有没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