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澜托腮苦恼地说:“这样一来,也不知胡桢会不会起疑啊。”
一开始便说好,她进了大皇子府要帮着找出府里属于胡桢的眼线,可因为血弓的那支毒箭,她受伤被带回大皇子府,魏霖也暴露了她的真名,躲在暗处的敌人难道不会起疑吗?起疑也就罢了,万一胡桢反悔不娶漪漪的话,她就惨了啊。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躲在暗处的敌人会以为她这个小玉姑娘和魏霖要找的赵姑娘长得太像,而魏霖思念成疾,便将她当成“赵以澜”。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这就要求她还要继续扮演“小玉姑娘”了。
“他起疑便起疑,我总能找出他安插进来的眼线!”魏霖面色微沉。
赵以澜道:“若他不起疑岂不是更好找?我们还是按照先前约定好的来,我继续当我的小玉姑娘,你就当是认错了人。”
魏霖细细思索,他知道赵以澜说的话有道理,然而他如今很不情愿将她卷入这些事里去。可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他又说不出反对的话。他也很讨厌府里居然有别人的眼线,总要彻底抓出来才好。
“那好吧。”魏霖点头,又坚持道,“但要等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说。”
赵以澜这回没有拒绝:“那当然。”
当天晚上,赵以澜又一次点开系统面板时,终于发现有了动静。
宿主:赵以澜(成就点:2;好感度:14)
任务目标:漪漪(已完成,下一任务:等待中。)
目标愿望:嫁给胡桢。
系统商城
赵以澜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之前她向系统兑换了一颗解毒丹,花了3点好感度,还剩下6,这回任务完成给了她8点,总共便是14,这可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她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富婆!
她遥望着天香阁的方向,默默祝福,虽然从立场上来说她跟胡桢会是敌人,可漪漪跟所有这些事无关,就算是她一厢情愿自欺欺人吧,她也希望漪漪能幸福。
系统下一个任务并未出现,赵以澜整个人都有些放松。下一个任务还没来,正好她又在养伤,甚至还肩负帮魏霖找出眼线的重任,那么自然是待在这儿为好。这里多舒服啊,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外头又那么冷,她还是像蛇一样冬眠结束了再离开更好吧……
第二天,赵以澜早上刚吃过早饭,就听丁小花进来禀报道:“姑娘,冷风大人求见。”
赵以澜想起那个年轻保镖头子的模样,点点头道:“请他进来吧。”
冷风走进屋内,先是向赵以澜抱了抱拳,随即便自我介绍道:“赵姑娘,在下冷风,是赤霞山庄的人,是段大人请我们来保护殿下。”
赵以澜恍然大悟,这赤霞山庄也是武林正派中的翘楚,“四庄”之一,她就说作为侍卫的冷风是不是有点太逾距了,原来他和魏霖只不过是雇佣关系,也难怪他对魏霖没那么尊重。
赵以澜笑道:“辛苦大家了。”
冷风道:“赵姑娘,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请问姑娘,你的解药是从何得来?”
赵以澜挑了挑眉:“你为何问这个?”之前魏霖没问起过解药,她也没想起来要解释。
冷风抬头直视赵以澜:“赵姑娘,血弓箭上的毒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解的,我认为除了提前知道毒药成分,并提早配置解药,才可对症下药。鉴于此,我认为赵姑娘跟血弓是一伙的,除非赵姑娘能合理解释解药来历。”
赵以澜笑了笑:“若我无法解释,你待如何?”
冷风道:“殿下认为在下的想法有误,在下却认为赵姑娘十分可疑。若姑娘无法解释,而殿下又执迷不悟,我等自然只好离开。”
赵以澜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给冷少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所用解药,并非提前配置,只不过它可以解百毒。”
冷风一愣,惊讶道:“可解百毒的解药?我并未听闻过。”
赵以澜冷冷一笑:“冷少侠,您从未听闻的东西,只怕不少吧?给我解药的人,是个神医,他自称希波,乃是一云游四方的医者,因当时我给了他一碗面条充饥,他便送我了一枚解毒丸,说是可解百毒。因当时我见识过他的医术,便将这解毒丹好好珍藏,没想到竟在这儿派上了用场。这便是我那颗解药的来历,不知能否说服冷少侠?”
冷风眉头紧皱:“神医希波?在下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赵以澜道:“在他告诉我他的名号之前,我也从未听过。”
冷风并未生气赵以澜将她这个一个小丫头的阅历跟他的见多识广相比较,他脑中尽力回忆着希波这个名字,却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除了神医的名字他不知晓,她的故事却没什么破绽——因此,最大的破绽便是神医希波,她也可以随意编造个名字来骗他。
“除非神医希波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是不会信的。”冷风道。
赵以澜道:“哦。”
冷风等了几秒没等到赵以澜进一步的解释,不禁问道:“赵姑娘就没有什么再说的?”
赵以澜几乎想翻白眼:“我还能说些什么?我将事实真相告知于你,你却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那位神医云游四方,我哪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你自己孤陋寡闻,没见过的人与事便说不存在,你叫我还能说些什么?”
冷风眉头紧皱,他竟觉得这位姑娘说的话很有道理。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确实没办法此刻便将神医找到给他。
他究竟是否要相信这位姑娘的话?
赵以澜没有打扰眉头紧皱似在沉思的冷风,关于解毒丹的事她也不算撒谎,她口中的神医希波就是系统啊,今后解毒丹说不定还要派上用场,神医希波的名头只怕还会继续出现呢……
片刻之后,冷风道:“赵姑娘,打扰了。既然赵姑娘已给出合理解释,我也不会再紧抓不放。至于神医希波的名号,今后我也会多多留意。”他顿了顿,看着赵以澜道,“在下希望赵姑娘所说皆为真话,毕竟殿下对赵姑娘如何,赵姑娘一定也看在眼里。殿下是我等的雇主,我也不愿雇主受到伤害,请赵姑娘多考虑一二。”
“我同你一样,也希望殿下安然无恙。”赵以澜点头,也不愿再跟此人争辩,只想着尽早打发他走才好。
冷风又抱了抱拳,这才离开。
几天之后,赵以澜的伤势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抽疼。
这几天,魏霖几乎有一半时间是陪在她身边的,他同她聊天的时候,会说起他小时候的事,说他亲娘在他刚有记忆的时候便去世了,他小时候最常做的,便是向他爹要娘,后来他爹又娶了继室,他却渐渐长大,明白过来他娘再也不会回来,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两个月前,他爹也去世之后,他便真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
赵以澜不忍心看魏霖提到他爹娘时那落寞的模样,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父母却双亡,还要面对外头的尔虞我诈,狂风暴浪,真是太可怜了。
那天离开前,魏霖握着赵以澜的手,深深地看着她说:“以澜,我爹娘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了。”
他收到了他继母给他的话,在思索两日之后,便决定抛开所谓的尊严,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撕开给以澜看。他想要留下她,却也明白她若要走,他拦不住她,那便只能想旁的办法。他看到的跟他继母看到的一样,以澜心软,他装得越可怜,便越可能将她留下。
说完之后魏霖便离开了,而赵以澜却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