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无患醒了,却并没有着急起来,银烟色的眼睛看上去冰冷的好似某种无机质的工业作品。陆见晏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分析出他到底是不是药大患,但是失败了。
本就是一个人,若不是药无患刻意区分,根本不可能看出他到底是大患还是小患。
然后,药无患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在对上陆见晏关心的双眼的那一刻,他笑了,没心没肺,就像是小天使一样。耍无赖一般继续趴在沙发上,对陆见晏道:“我摔倒了,要晏晏亲亲才能起来!”
陆见晏:……卧槽,大哥,怎么还是你!放你爸爸出来啊!
毫无疑问的,这个应该就是顽强的药小患同学了,在不该顽强的时候异样执着。他猫一样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陆见晏,明明害怕的不得了,却还在试图活跃气氛,让陆见晏不要害怕。恩,晏晏都说了啊,这是个游戏。
“你还疼吗?”陆见晏无奈的接受了现实,顺便在心里唾弃药大患的不给力,连年幼的自己都压不住。
药无患舔了舔自己乍然缺失了一颗门牙的牙床,不说还好,一说真的有点想哭了:“我变得不漂亮了qaq晏晏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陆见晏:“……”你关注的点很奇怪啊少年。
陆见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掉的只是乳牙,不要担心,会重新长出新的的。你先起来好吗?我被绑着,亲不了你。你确定真的没有哪里难受吗?”
药无患依言乖乖坐起,一手撑在沙发上,一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像不疼。他继续冲陆见晏开心的笑着,仿佛他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我不难受,晏晏。”说完,就跳下了沙发,准备跑去给陆见晏解绑。
李老师终于找到了存在感:“你没事吗,无患?真是太好了。”
药无患全程无视了李老师,把他的话就像是空气过滤器一样的统统给过滤掉了。就在他即将走到陆见晏身边时,偏厅关上、反锁好的门,重新有了动静。
然后,李老师就眼睁睁的看着药无患改变了的方向,跑了他身边,装样子的把手放在了他的绳子上。
李老师被吓的反应有点慢,这是个什么操作?
大门打开,走了的黑人妹子去而又返。看见屋内的情况,妹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显是药无患在装昏,趁着调虎离山,准备解绑他人,一起逃跑。妹子勃然大怒,冲着李老师犹如一头被冒犯的狮子般咆哮着:“你竟然敢骗我?你、一个猴子,竟然敢愚弄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李老师:“???”他终于明白了,药无患在反诬陷他!
黑人妹子暴怒的摔上门,从多用腰带的背后抽出了一把军刀,哑光,看上去平淡无奇,实则削铁如泥。她几步上前,根本不给人准备,手一扬起,便又是重重的一巴掌。黑人妹子很喜欢这么教训人,因为这样的打不仅疼,还有一种羞辱的意味在里面,调-教人再合适不过了。
黑人妹子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手劲儿极大,这回并没有刻意压制,抽到了李老师的脸上的力气,仿佛把李老师的牙都打松了,脸扭曲变形,折断一般偏向一边,喉头一甜,鲜血就吐到了地毯上。
李老师的右耳在嗡的一声之后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脸火辣辣的疼。
“你竟然敢骗我,这孩子根本没事,你个该下地狱的狗杂种!”
没给李老师任何狡辩的机会,黑人妹子拿刀的左手就已经二连击而下,朝着李老师坐在椅子上的命根子就狠狠地戳了下去。
“啊——!”哪怕被白布捂着嘴,也无法阻挡李老师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绝望,他本能的闭上眼,等待着刻骨铭心的疼痛。
药无患则趁机躲到了安全的地方,神色不明的看着李老师,有些仇他会自己报!
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实际上只有几秒钟,被吓到失禁的李老师发现他并没有被真的变成公公,军刀准确无误的扎到了他的两腿之间,扎破了裤子,蹭过肌肤,只差那么一点,他就真的要和他的下半身说再见了了。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危险,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哪怕没有真的戳下去,也已经让李老师再一次变得神经质了起来,这一次,连系统都再没有办法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