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确把当时收到的信放进了雄治的棺材中。赖子他们问他是甚么信的时候,他一时答不上来。
说到奇怪,雄治的死也很奇怪。虽然医生说他随时可能离开人世,但他没有感到疼痛,他的生命之火持续微弱燃烧,就像一直拉不断的纳豆丝般,连医生也感到惊讶不已。他几乎不吃甚么东西,整天躺在床上,就这样拖了一年,好像时间在雄治的身体上流动得特别缓慢。
「请问……」贵之怔怔地陷入了往事的回忆,有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慌忙转头,一个身材高瘦,穿着运动装的年轻女人推着脚踏车站在他面前,脚踏车的后车座上捆着运动袋。
「是,」贵之回答,「有甚么事吗?」
女人犹豫了一下问,「请问你是浪矢先生的家人吗?」
贵之的嘴角露出笑容。
「我是他儿子,这是我父亲的店。」
她惊讶地张着嘴,眨了眨眼睛,「原来是这样。」
「妳知道这家杂货店吗?」
「对,喔,但是我并不是来买东西。」她带着歉意耸了耸肩。
贵之点了点头,立刻了然于心,「妳是来谘商烦恼的吗?」
「对,」她回答说,「我得到了非常宝贵的意见。」
「是吗?太好了,请问是甚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一月。」
「十一月?」
「这家店不会再营业吗?」她看着杂货店问。
「……对,因为我父亲去世了。」
她倒吸了一口气,难过地垂下眉尾。
「是吗?甚么时候?」
「上个月。」
「啊……请节哀。」
「谢谢,」贵之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运动袋问:「妳在练甚么运动项目吗?」
「对,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