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娘娘托人捎话了,王爷偏宠那个女人不假,可皇上不答应啊。胳膊拗不过大腿,王爷早晚还得正经娶妻,你的赢面还是很大的,万万不可因为这件事就气馁,白白便宜别人。娘娘在宫里也会帮你争取……”
“娘,女儿累了,想先回去歇息。”
见女儿有些厌烦,常氏也心生不悦:“你真以为这是为了你一个人?背后的利益关系你想过没有?不是你跟薛绫音争,是咱们殿下跟他们殿下争呢……”
魏品兰木着脸,听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得以回房。
一进到房间里,她就将头脸埋进锦被里。
一直以来,魏品兰都以自己的家族为荣。生平头一次,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她甚至有点羡慕那个沈氏女,至少对方行事不会因家族利益而被裹挟。
魏品兰的这点微妙心思,沈纤纤不得而知。
作为萧晟的“心上人”,沈纤纤继续在晋王府享受着高规格的待遇。
偶尔有人给她下帖子,晋王甚至不知会她一声,直接就让婉拒了。
七月七日是乞巧节,无聊了好几日的沈纤纤,准备好好过节,特意问福伯讨要了铜钱和银针。
然而傍晚时分,晋王走进了永春园。
彼时沈纤纤正自荡秋千,突然感觉身后的力道猛然加大,她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只当是初一玩闹,故意为之,闭着眼睛央求:“好姐姐,轻一点,我害怕。”
推送的力道陡然小了下来,与此同时,晋王的声音传入耳中:“好姐姐?你怎么不叫本王好哥哥呢?”
第19章 宫宴 心里陡生不安
一听见这话,沈纤纤就知道初一肯定还没走远。
不出所料,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初一正站在不远处,垂手而立。
秋千了停下来,沈纤纤捂着胸口,心脏犹自砰砰直跳。
萧晟当着初一的面,挤上秋千架,右手绕过佳人肩头,握着吊绳。远远望去,像是将她抱在怀里一般。
这个姿势格外的亲昵。
初一见状,悄悄退下。
沈纤纤作势轻捶了一下晋王的胸膛,娇嗔:“九郎真坏,刚才吓到人家了。”
自从他那次特意提点过“作戏要全套”之后,不管有无旁人在,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她都只管妖娆妩媚。
少女瓷白的面颊沾染了一层红晕,形似桃瓣的眼睛横波潋滟。
晋王眼神略动了一动,伸手握住她的拳头,声音凉凉的:“你最近过得倒挺清闲。”
“还不都是因为九郎待我好。”沈纤纤立刻媚声接话。
她心想,这难道也能怪我?本来有姑娘邀我去做客,是你做主拒绝了啊。我除了在王府无所事事,还能做什么?
“福伯说,你问他讨要了铜钱和针线……”
沈纤纤心说,福伯可真尽职负责,连这等小事也说。
她甜甜一笑:“是啊,这不是想着今天七夕嘛,要乞巧的。”
“七夕……”萧晟沉吟,“你针线本事怎么样?”
“还行,马马虎虎。”
在兖州沈家做养女时,女红作为必学的技艺,她也会一点。虽称不上多精通,但简单缝制个小物件不在话下。
晋王嗤的一声轻笑,视线瞥过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附耳说道:“卿卿每日这般清闲,也没想着给本王做些什么?是有点失职了。”
温热的气息拂耳,果真见到怀中佳人一个哆嗦,从脸颊到耳根,都泛着薄薄的红。
萧晟轻笑,眼角上扬。数日来因为繁琐杂务而带来的倦怠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大半。
沈纤纤眨了眨眼,罕见的有些呆愣的模样:“做什么?”
“荷包、香囊、扇坠、剑穗。不拘是什么,只要是卿卿亲手做的,本王都会视如珍宝。”萧晟松开她的手,“看来是本王疏忽了,竟忘了让人给你准备针线。”
她明面上十分配合,到底还是没真的用心,连这一层都没想到。
沈纤纤露出一个极其标准的淑女笑容:“那可真是多谢九郎了。”
果然是看不得她清闲。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还得好声好气地询问:“不知道九郎是喜欢鸳鸯戏水还是并蒂莲开?”
晋王略一思忖:“两样各来一个,岂不更好?”
沈纤纤怔了一瞬,恨不得堵上自己的嘴巴。叫你多话!
可偏偏她还得欢喜应下:“那好吧,只盼九郎不要嫌弃才是。”
她狡黠一笑,试探着问:“那天九郎在公主府水阁写的词,人家很喜欢,每天放在床头观看。九郎能不能再多写一些?”
总不能只有她额外增加了一项活计。
本来也没指望对方答应。不想萧晟食指竟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