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开。”拿着旁边的尺子,曲鹤清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让曲昱田伸手。
冷下语气的曲鹤清,一这么说话,就是认真的,在旁边坐着的田新梅和曲世辰都不敢说话,曲昱田的余光还扫到,妈妈拎着弟弟,快速撤场,给他们腾地方。
曲昱田:“……”
挨打之前要清场的规矩,让她好方。
“为什么打你?”曲鹤清拿直尺抽了第一下,问曲昱田原因。
忍着眼泪,曲昱田的手心立刻红了起来,“我、我没有好好听课。”
“上课的时候在做什么?”第二下,抽下来了。
“和同学偷偷说话。”眼泪刷的掉下来,曲昱田老实承认,一个年级的各个同学坐在一起,是挺热闹的,她身边也多了很多小伙伴,凑在一起,就是会偷偷摸摸讲话。
光顾着聊天讲话了,谁记得听老师讲什么。
谁知道,爸爸一看自己的竞赛书,就猜出来自己不听课的原因了。
抽了第三下,曲鹤清把直尺收起来,看着用手背抹眼泪的田田,“之前,你是不是和我们说,要去参加竞赛,和我们保证,要努力听课,认真的学?”
希望杯也是才出现的竞赛类型,补课的老师根本没有收多余的费用,让学生每个交六块八,掏一个资料钱就行,人家就是希望,学校能参加这个比赛,别什么准备都没有。
所以,每个班入选参加辅导的名额,是有限的。
曲昱田当时回家,还和爸爸妈妈嘚瑟了,班里选过去的五个人,是通过三次数学成绩的排名,综合选出来的,有个同学很想参加,可是,成绩差一点,没办法去。
想旁听,都没有机会,因为,辅导的地方有限,每个班都塞点旁听的进来,会严重影响原本学生的听课质量,所以干脆就都拒绝。
当然,这也不是曲鹤清打手心的主要原因。
他打的,是曲昱田不珍惜机会,没有说到做到的挥霍。
“说到做不到,以及浪费时间,田田,你以为,说过的话,就只是轻飘飘的说过吗?”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上课和同学说话,我是不是已经说过你了?”
小学里面,班主任常常把一个听话的孩子,放到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身边,大概是想牵制一下。
曲昱田,原本也是乖的那款,身边放了一个学习不太好,特别调皮的男孩。
结果,不到半学期,这货把身边的男同学,欺负到上课只敢坐一个小小的边边。
然后,还经常看到,曲昱田指使着同桌跑腿。
班主任这才意识到,她好像评估有点问题,曲昱田不属于乖的那一挂,是属于调皮捣蛋的。
然后,班主任把班里最文静,最乖巧的男孩子,放到了曲昱田身边。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曲昱田倒不欺负新同桌了,开始带着同桌说话。
正好曲昱田也过了不搭理同学,高冷的那段时间,开始觉得身边的同学很有趣,话唠属性爆发,甚至话唠到,上课都停不下来。
硬是把一个说话害羞的男孩子,带的一天到晚也哒哒哒的话不停。
班主任特意给曲鹤清打了电话,说过这个问题。
曲鹤清也和曲昱田说过,没想到,她改了在班里的习惯,把带着身边同学上课说话带去了辅导课上。
而且,技术难度还直线提高,老师都没有发现,是曲鹤清发现女儿解题思路有问题,问她是不是上课没听讲,才让问题暴露的。
手心挨完三下,曲昱田已经默默哭了很久,她哭的时候没声音,就可怜巴巴的掉眼泪,和爸爸保证,她好好听课,再也不带着同学上课讲话,才算结束。
让曲昱田觉得很崩溃的是,爸爸,打的是她的左手,根本不耽误右手写字,也就是说,刚挨完打,就要听曲鹤清给她,把之前没有好好听的题,重新讲一遍。
以前,她还觉得,自己身边的同学,他们的父母都辅导不了他们的课业,自己的爸爸却可以,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现在想想,才不好呢,课业一摸鱼,就被爸爸逮个正着,撒谎都不敢,只能老实交待。
挂着眼泪,听完了这几道题,曲鹤清才让曲昱田去洗脸洗手,田新梅早就准备好水和毛巾,过来看了看田田红通通的掌心,没破皮,就帮她擦擦鼻子,再洗脸。
谁让曲昱田的左手,现在暂时用不了,右手洗脸又不习惯,会弄湿衣服。
被妈妈拿毛巾擦脸,曲昱田哼了两声,像是哭过之后的喘息,“妈妈,我怎么老挨打啊?”
自从上了小学,曲昱田没少被曲鹤清打手心,不写作业打手心,上课睡觉打手心,抓虫子吓女生打手心,现在,上课带着同学说话,还打手心。
尺子都打断好几个了。
田新梅看着曲昱田半天,叹口气,“我也想知道,你怎么老是让你爸爸打你。”
谁家孩子,能这么作妖,天天祸害同学,扰乱课堂,自己成绩好的不行,拖低身边同学的分数。
多欠揍。
被妈妈反问,曲昱田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我、我会改的,真的。”
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谁知道,拉着身边的同学一起闹,会把他们的成绩拖低。
曲昱田也不知道,自己能考满分的卷子,同学怎么及格都勉强。
无辜摊手。
田新梅把毛巾摁到曲昱田脸上,“这话你别在你爸爸面前说,要不然,还挨打!”
曲昱田:“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