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得想计划除太子。
每天忙的头晕脑胀,稳固战场加铺陈新计划细节, 突然搞大事太浪费精力时间,也没必要。
朝堂上,班维安下去,换了谢嘉这个左相上位, 不说所有势力重新洗牌,至少以前以班维安为基础的派系几乎全部瓦解,想要继续当官,好好走仕途,就得做出一定改变。想保持现有的利益不被别人撬走,就更需要智慧了。
所有一切,都需要稳,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步步来……
连城中百姓都快没八卦聊了。
一波波喜事过去了,年纪略小的秀女婚期订在了明年后年,嫁妆什么也不太着急,慢慢置办,没热闹看,没朝堂大事说,连戏本子说书段子都是翻来覆去几个老茬子……
百姓们表示,有点无聊啊。
难道这就是文人们所说的岁月静好?
崔俣和杨暄也终于有时间,系统整理一下近些日子的得失。
经崔俣约法三章,不同意不给进门的暴力调|教下,杨暄这几日比较理智了,知道有些事晚上能做,白天不行,人多的时候不行,次数太多了也不行……
总之,二人可以平心静气的对坐说事了,杨暄不敢再随时随地耍流氓。
窗外春光灿灿,雪白梨花花瓣飞舞,很快铺了一地一窗,还有调皮淘气的飘进窗内,景色极好。
窗内二人桌前对坐,一壶茶,几盘精点,笔墨纸砚摆了一桌,墨香夹着花香,光线明暖,气氛温怡。
“刑部。”崔俣在纸上刑部两个字外画个圈,“你初回洛阳,就坐镇刑部审彭传义一案,案子办的漂亮,百姓归心,刑部上下所有属官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你这个太子,品性能力如何,值不值得跟,要不要跟,心中自有衡量。而且温书权已是刑部侍郎,这刑部……大约已经是你的了。”
杨暄一点也不客气的颌首,露出一口白牙,笑的那叫一个霸气,大手一挥,勾了‘礼部’两个字:“礼部,张松也做到侍郎了。”
杨暄身为宗正寺卿,管理皇家相关事务,而礼部,与这方面很多事都有交集。曾经,越王暗示礼部在迎接太子还朝时做些手脚,杨暄一一化解,安全无虞,心气却难消,不管是坐镇刑部审案的时候,还是借着怼王铎,帮英亲王之事时,他都利用职务之便,顺手做了些事。
如今礼部不喜欢他的那些人几乎被他踢完了,张松提升为礼部侍郎,在礼部尚书年迈,基本不怎么管事的情况下,礼部几乎成了一言堂,而且,属于他。
崔俣微笑点头:“张松很不错。”
上辈子能干到杨暄的内管家,什么事都能插手,什么事都能管,才华人品岂是一般?再者人家也有在地方做刺史的经历政绩,圆滑懂眼色会来事,心机亦不缺,到了六部,履历年资能力都不是问题,官至如此,没有人会觉得乍眼惊疑。
他又圈了‘宗室’两个字。
“咱们与英亲王老爷子的关系未在明面,但老爷子在宗室中地位如何,谁都知道,他稳的住,整个宗室就会稳的住,咱们不需要再考虑这边意外。”
杨暄接着圈了‘左相’二字。
“谢嘉老头为人板正刚直,风骨凛凛,不会站队,但人品德行不必说,于大安有害之事,他绝不会做,也不会靠向越王昌王或者平郡王——不靠向他们,就是偏向我!”
崔俣看了他一眼,笑意狡黠:“虽然这么说有自卖自夸不要脸的意思,但你这话,还真没错。只要不会逼着谢老爷子站队,逼着他给点方便做点什么,某种意义上,他就永远都你的人。与此相类的,还有——”
他手中笔挥,给‘工部’两字画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