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谢延吹胡子瞪眼,“他是我谢家女生的,有我谢家一半血脉!他七岁得天花你们就不要了,是妩丫头心善,方才养大了他,这些年来,他一文钱也没拿过你王铎的,出门也是我谢家护着,你一不慈二不养,算什么东西,哪来那么大脸,阻他的前路!”
百姓们一听还有这事?立刻跟着骂:“讲孝顺前先讲亲恩!你都不要人家了,还管人家是娶是嫁,将来干什么呢!”
“就是,哪来那么大脸!”
谢延亲身上了,别的世家也跟在他身后起势。
无它,当初王铎高调放话,说什么他王家没有二嫁之女,没有不贞之人,显出他厉害的同时,也踩了别人。世家早看他不顺眼了,王家这一代,就不该他当家主,该换王复来!
气氛更加高涨,王铎额前虚汗陡起,下意识看向太子,莫非——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太子只是懒洋洋笑着,冲他挥手。
可笑意明显未达眼底,一双眼睛很是冰冷,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为了一点点小事,同这么多人结仇,值得么?
王铎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每一个每一个都似恶鬼般,似要咬他筋骨,啃他血肉,无论如何都不会放!
他不会有帮手,没人会帮他……可他这头不能低!
高处不胜寒,既然决定,既然走到高位,别人不理解,他也该坚持,总有一天,这些人知道他是对的!
“旁人如何,老夫不管,但我王家,绝不允许这样的事!”王铎眯眼,“想要王芨,就从老夫的尸身上踏过去!”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怜悯。
如此冥顽不灵,可真是……
就在这时,越王到了。
杨暄远远瞥到越王身影,立刻笑了,冲着王铎一笑:“您这可就言重了,多大点事?不就王芨之死么?实话与你,孤已查清楚了,此事与杨煦无关,如今涉案嫌犯已至,您听一听便知。”
越王走到近前,发现四下无声,并主动给他出让出道路,道路尽头是笑眯眯的太子,他才明白,又被太子耍了一道,人家已经邀好功,摆好姿势了!
越王也是在权利场游走多年的人,人前收敛工夫还是有的,立刻挂上笑,走到人前。
他先是冲英亲王棺材行了个礼,又向王铎问了声好,这才叹着气道:“其实这件事,本王也有责任。”
他一开口,大家耳朵就竖起来了,这是有内情?
“诸位都知道,王家王节死在夜里,那天白日,王家摆寿宴宴客,本王也来了,还遇到了刺杀。”
这事太大,几乎整个洛阳城的都知道。
越王苦笑:“本王不知道为何刺客埋伏王家,那日事情太快太猛,千头万绪很多,及到夜里,派出去追杀的人也不敢怠慢,四处寻着线索,我这护卫——”他指了指身后护卫,“便在那是遇到了王节。”
护卫出列,神色庄重:“我确在夤夜见过王节公子,也确被太子查到蛛丝马迹,想请到刑部大堂问话,可因近来事忙,实无空暇协查。但王节确非我杀,他怎么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有急性子的百姓就问了出来:“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