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年纪越大,越爱回顾过往,可杨暄近来特别不喜欢想以前的事。想想吧,初遇时,他以为崔俣别有用心,又是刀胁又是喂毒;崔俣为他好,费尽苦心相助,他却一次次不听话,引来麻烦,还要靠崔俣帮忙想办法圆场。他那时又霸道又熊,崔俣越是管他,他越是不满要对着干,要不是崔俣聪慧过人,各种想办法激他骗他坑他哄他配合,他们俩早就散伙了。
虽说他尽量努力成长,已经强大到崔俣信任依靠,可以前的黑历史……谁能忘得了?
一想到崔俣回忆当初,就是自己各种不服犯熊顶杠的样子,杨暄就恨不得时光回溯,重新再来一遍。
所以他怎么敢来强的?他再霸道不满,再各种吃醋,再憋的难受,也要在崔俣面前竖个成熟男人的牌子,万不能再丢人!
可这兔子实在实在太诱人……
鼻间一片濡湿,杨暄伸手一抹,见自己真流了鼻血,囧的不行。他不敢再上前,真的看崔俣洗澡,怕自己忍不住;也舍不得走,哪怕只看屏风上的投影,哪怕只从折缝中看到一点点……
冰火两重天是什么滋味,杨暄如今是深深感受到了。
为了平复心情,他开始思绪飘飞,想崔俣问他的话。
崔俣问他:想好对他说什么了么?
这个问题,崔俣问了三回,回回好像都是自己冲动,崔俣拒绝。
他觉得到崔俣好像并不抗拒他的接近,可每每拒绝的举止让他很是伤怀。为什么呢?崔俣想听什么?
杨暄思来想去,那个时候他最想对崔俣说的话,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我想睡你。可不用说他都知道,这话要是说出去,迎来的肯定是崔俣的巴掌。
崔俣可不是别人,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是长在他心尖的嫩芽,不小心呵护会跑的,他不能任性妄为。那怎么样,才能显的自己有诚意呢?
正想着,屏风那头一阵哗啦水响,崔俣好像洗完要站起来了。
这一刻,内心躁动大过理智,催使杨暄不由自主往里走,还煞有其事找借口:“我来帮你拿衣裳——”
崔俣立时警惕,迅速将横杆上外裳拉下来罩住自己身体,修眉高高扬起:“你怎么会在这里?”
水滴顺着他发丝,下巴,脖子往下流,没入身体深处,夏日薄衫被打湿,紧紧裹在身上,曲线毕露……烛光之下,崔俣身体极其诱人。
杨暄直接看呆,鼻间再次躁热。
崔俣这次就不客气了,随手抄起舀水的葫芦瓢丢向杨暄:“出去!”
杨暄:……
杨暄有些委屈,身体里邪火也差点没压住,他只看到心上人没忍住,崔俣也太严格了。
可崔俣这次态度十分坚决,明显生了气,杨暄别扭都不敢犯,守在崔俣门外,一直听着房间里动静,直到崔俣呼吸平稳,睡过去。
杨暄再次推开门,静静走到崔俣床头蹲下,握住他今日冲别人勾过的手指头,亲了两口。末了不满足,还凑过去吻了人的唇……辗转反覆,直到崔俣皱眉轻哼,像要醒过来,方才罢休。
给崔俣盖好被子,杨暄走出房间,却也没立刻去睡。心底疑问太深,没有结果实在难受,他下意识就问了身边头号暗卫甲寅,怎样表现,才能让崔俣感觉到他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