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变的紧张,中人有些吓着了,他不知道面前站的都是谁,可半生在洛阳地头混,有些眼色是必然的。他束手垂头,不敢看人,也不敢说话。
“蓝桥,你同这位中人去看看宅子,回来与我讲说,可好?”崔俣似泉水清润,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味道。
蓝桥是个傻大胆,才不被吓人,也不管主子为什么这么吩咐,但主子吩咐了,他就要去做:“好!我定看的仔仔细细,回来同少爷细说!”
“木同,你陪着他。”
木同看了眼拦住他们的人,又看了眼杨暄,眸色掩起,看不出其中波澜:“是。”
三人离开,崔俣才看向拦住他的护卫:“烦请这位大人带路。”
“不敢。”这人伸手引了个广告,也不在前带路,而是站在侧里微微落后一点,好像提防他二人丢了似的。
杨暄面色沉黑。
崔俣握住他的手,待他转头来看,又送了灿烂微笑,以示安慰。
杨暄……表示,确然被安慰到了。
三人一路无声,很快走到目的茶楼,抬阶而上,来到二楼包厢。
门一打开,里面并非越王一人。
越王未戴金冠,也未穿皇子常服,只一件寻常款式青袍,与一知天命年纪的老者对坐。这位老者身上衣物款式一般,与这街外的达官贵人相仿,可衣料却是不斐,暗绣金丝银线,是种低调的华美。
老者微微笑着,似摆出最亲和的姿态,可再怎么摆,也掩不住那厉厉灼灼目光,那上位者才有的强霸气质。越王在他面前,看起来是与他平身对坐,实则一直小心观察着他的神情动作。
至于站在老者身后那个面白无须,微胖,束手垂头,眼睛一直不离老者,站姿气质有特别的……
崔俣根本不用异能,也不用多想,立刻就锁定了这几人身份。
越王还在那里介绍:“来来崔俣,今日偶遇是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一位族——”
叔字还没出来,崔俣已经满面肃穆,掀袍行大礼了:“草民崔俣,见过皇上!”
身后杨亦跟着行礼。
太康帝一个眼神,太监总管高公公已碎步跑过去将崔俣搀扶起来。
“你怎的知道朕身份?你见过朕?”太康帝很感兴趣。
崔俣很想吐槽,这说低调不低调的样子,和越王在一起时越王表现,但凡长点心的都能看出来好吗!
可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
“草民从未有幸见得天颜。”崔俣笑意微敛,摆出习惯的高人风范,“可天子龙气,彰彰如日月,滔滔如江河,草民怎会认不出?”
这话听的太康帝很高兴:“旸儿说的不错,你果然有些本事,很有眼力。朕微服出行,规矩可免,你且来坐,不必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