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的意思是,让他自己看看有没有办法,若没有,就回去求助,崔俣帮他想。
就这么点事,还用得着回去求人?张松表示,他必须办好,干脆利落的!
他阖眸想了一会儿,就有了个绝妙的坑人主意,从容淡定的用罢早饭,就去礼部上差了。
礼部为六部之一,重要程度可以想象,这官员么,自上而下,多的很。最大的是尚书,正二品下,下面有侍郎,郎中,员外郎,官品递减,到了他这小小郎官,已是五品下的小官。但同样的官阶,在外地与在帝都洛阳,是比不了的,进了机要六部,更是不能比。
张松年纪不算大,也没什么上好家世,走到这里,已经很好,他感恩并知足,并抱着这种心态,兢兢业业继续努力。
可有人不这样。比如他的顶头上司吴代山员外郎。这位出身比不得世家,却世居洛阳,自认比别人高一头,眼高手低,往上爬的手段,打压下面人的方法,都让人不忍直视。
张松被压了数次,早就想弄掉这个人,这次的事……刚好了。
一进到官署,本还从容淡定的张松立刻换了副脸,犹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偶尔做事还要避着人,尤其有吴代山的地方。
吴代山小眼一眯,感觉不行,这里头有事!
他就把张松叫到面前:“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张松陪笑,“大人今日神色甚佳,想是昨夜睡的好,今晨吃的香……”
“本官吃睡如何与你有何干系?少拿这个套近乎,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害怕!”
张松眼神闪烁:“没……真没什么……”
“不说?”吴代山眼角斜起,目露威压,“要到尚书面前说么?”
张松赶紧摆手:“不敢可不敢!大人您是我上官,我怎也越级上报?就是这事吧,有点……”
“别吞吞吐吐的,说!”
张松苦笑了下,看了看四周没人,声音压下去:“咱们礼部属官职责所需,有跟宫里走的近的人……我刚刚听来一耳朵,说是田贵妃要失宠,皇上要接太子回宫!”
吴代山瞳眸一缩:“贵妃如何尊贵,这话你也敢说?”
“我哪敢啊,要不是大人您是我上官,我这嘴定闭的死死的!”张松诅咒发誓,“当然也没准是我听错了,您跟宫里人走的近,要不去探探?”
他这么说,这话应该不是假的?
吴代山眼珠子转了两转,看着张松谄媚又怕事的样子,心内笑话这个蠢祸,肯定不知道这消息代表了什么!
既然不懂,这功就他自己赚了!
“这事——”他声音拉长,“你都同谁说了?”
“谁都没说,”张松缩了缩头,好像觉得太掉价,又挺了挺腰板,“我害怕啊,就同大人您一个人说了。”
“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