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杨暄刚扭扭脖子,放松片刻,就听乙辰声音远远传来,情绪隐隐有些不对。
蓦的,心中‘咯噔’一下,杨暄剑眉凝起,大步踏出内室:“什么事?”
“崔……不见了。”乙辰抖着手把飞鸽传书的纸条递给杨暄。
杨暄没动,瞳孔骤缩,仿佛没听到乙辰的话:“你说……谁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殿下……”乙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崔俣,崔公子不见了。”
杨暄视线落到纸条上,上面‘失踪’两个字特别刺眼。他眼前一黑,压抑不住心中狂怒,“砰”一声,踹翻了桌子。
太子已经几年没这样了……乙辰头重重磕在地上:“属下等办事不利,求殿下责罚!”
“你们的确应该责罚。”杨暄胸腔剧痛,可也知道,现在时间容不得他多思,大步往外走,“崔俣若是少一根头发,你们全都不用活了!”
乙辰赶紧跟上。他不需要发问,就知道杨暄想法,来送消息的时候,就命下面准备好快舟,果然,杨暄直直朝快舟而去,什么都不说,直接出发了!
待快舟箭一样飞驰出来,杨暄才伫立船头,眸色如冰:“怎么回事,讲!”
乙辰定了定神,才端肃开口:“今日中元节,义城很热闹,崔公子用过饭,带着护卫们上街,看戏法,放河灯,给小孩子们买糖,买鬼面具,喝茶歇脚,玩的很开心……此间没一点异样,无人跟踪,无有图谋,护卫中有咱们的人,对此非常肯定。”
杨暄冷笑:“肯定怎么还失踪了?”
乙辰垂头:“属下也不清楚,公子一直好端端的茶摊喝茶,四外处处都是人,不可能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掳人走。发现人不在时,护卫们立刻相询,茶摊老板说人太多,没注意,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不见了,有几个茶客倒是瞧见了,说是公子自己起身离开的,并未有人相挟。”
“自己离开?”怎么可能!
乙辰也是不明白:“按理说,公子不可能如此行事,可咱们的人怎么都找不出危险源,也寻不到任何痕迹……”
“所以人就凭空消失了?”杨暄眸色讽刺,“或者崔俣自己不高兴不满意,离家出走了?”
乙辰头垂的低低:“属下等不敢做此想。”
杨暄狭长双眸眯起,声音冷砺如霜:“木同呢?出事时可在?”
“木同今日是同公子一起出去的,但中间因偶遇旧识,护卫力量又够,就请了假,当时没在。”
“他那旧识,真是偶遇的,还是专门等着他的?”
乙辰语音一凉:“殿下的意思是……”内里有图谋!
杨暄双手握拳,指节捏的“咔咔”响:“去查这个人。崔俣不是随随便便闹情绪,置所有人不顾的人,不可能自己离开。当时他未叫护卫,自己一人起身,很可能是不想扰了大家玩兴。”
“那公子是去……”
“做你,我,所有人喝了茶都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