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谢家和崔俣都得到了圈子里更多的声望人脉,崔俣还多一条,他得了很多金钱。
这个圈子里,根本没有穷人啊!谢礼别说珍贵宝贝,银票都是一打一打送的!
崔俣抱着银票,差点泪流满面。
早知道这样挣钱容易,他以前发个屁愁啊!
王复老爷子那里,则由杨暄亲自登门,讲说了来龙去脉,尤其经年苦衷讲来,很是催人泪下。王复老爷子性情本就耿直,看杨暄一国太子之尊,却像个苦菜花似的,心慕学问却不得门路,小心翼翼,苦心孤诣,同那凿壁偷光悬梁刺股的苦读学子似的,为学点东西真是付出了所有努力,方能有点小小成绩,得以拜在他门下,哪有不心疼的?
他老人家直接怒发冲冠,站起来表示他之己任,就是庇护天下所有向学之人,不管太子,还是农户,在他这里都一样!
不管名字是沙三还是杨暄,是失忆少年,还是当朝太子,他即认了徒弟,万没有反悔的道理,以后但有风雨,他们师徒一起承担!
至此,长安城事全部平息。谢家展现了足够的手腕实力,杨暄颌首,认可其为头等重要助力。至于杨暄崔俣实力……谢家早就有过见识,经此一番,认识更加深刻,辅以家族发展蓝图——所有人都觉得,这笔买卖,做的划算!
……
尚在归途中的昌郡王,与平郡王大眼瞪小眼,惊魂未定,迅速往长安拍了封急信。
后宫里,田贵妃抱着一只纯白卷毛狮子狗,戴着珐琅錾花护甲的尾指优雅翘起,动作轻柔舒缓的一下下摸着小狗的头。她肩削骨细,脖颈颀长,妆容精雅,眼尾染绯,桃花妆淡淡上来,竟不觉年龄渐老,不笑不怒时眼尾连皱纹都没有。
“小孩子家懂什么?不过是别人有意卖弄机巧,竟也信了。”她音色轻柔,不急不徐,话语间有种独特韵律,似蕴足女人媚力,又似隐含另类威压,“这天下哪还有什么高人?正一,太一两道的天师大都隐世求仙,世面上的,都是骗子。你弟弟年幼,倒也罢了,你可别轻信。”
她淡淡扫了面前人一眼,目光流转间,隐去姝丽媚色,只剩锐利威压提醒。
越王时年十八,已订下亲事,寻常人家里,已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他也足够出色,心机能力无一不缺,身材相貌也是魁梧堂堂,可站在田贵妃面前,仍然不敢大声,纵有不同意见,也只顿了顿,才又轻言出声:“可前番田襄也来过信,说要小心崔俣这个人。”
“呵。”田贵妃笑了一声,“田襄的话,你也信?只怕他又是看上了人家,没得手,想借你的手整治呢。”
越王眉宇微凝,思索片刻,未再说话。
田贵妃垂眸,吹了吹甲套上灰:“我只问你,田襄来信,可曾提过任何玄术方面?”
“这……倒是没有。”
“这崔俣,可是有家世门庭,有名师为助,才华横溢?”
“亦是没有。”
“这不结了?人心多异,小人物要不碰瓷点你们这样身份的人,哪有什么前程?”
越王恍然大悟:“母妃的意思……此为小人之术?”
田贵妃眯眼:“你是关心则乱,思虑过多了。眼下朝廷情形如何,什么事最紧要,你当清楚。至于心思玲珑的小人——能有本事爬到你眼面前,你再看不迟。”
“母妃说的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