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成功混入世家少年团体,并以落落大言,俊美无双的外形,幽默并内藏睿智的话语,实打实的学问才华,轻轻松松俘获了一众少年心。少年人们很快引他为知己,拉着他玩游戏,发现他竟然无一不精!
这是哪来的没名没姓的小家庶子!如若随便哪一家的小家庶子都能培养成这个样子,那他们世家的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这个果断不寻常,一定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崔俣混的好,跟在他身边的范灵修当然也不会差,眉开眼笑的打开了新的交际圈子,和一帮世族少爷们玩的兴起。
两人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面前的事,根本没用谢闻谢丛过来帮忙!
谢闻谢丛对视一眼……好吧,朋友战力太强,根本不需要他们,他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
老一辈这里气氛仍然不高。
崔俣的一席话成功打入他们脑海,只是这话题不好随便说出来,也不好随便考虑。
谢延老爷子很满意,悄悄和王复对了个眼,王复捋捋胡子,表示除了这个,他对自家徒弟也很满意。
谢延不解,王复眼角一瞥,给了个眼色,谢延立刻朝弟弟那边看去。
谢延和杨暄仍然在下棋,虽然在下棋,嘴上也没闲着,一直在说话。
杨暄:“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居安当思危,我虽是无名小辈,也知进取之理。”
谢嘉:“你说进便进?如何进?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说起来好听好看,一身清高傲骨,得世人称赞,可这样世道,穷竭一人之力,又能做到多少?”
杨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坚持很苦,可梅香向来得自苦寒。”
谢嘉:“小辈说的容易!坚持很简单么!跟所有人站对立面,所思所想所虑皆无人懂无人知,甚至还需面对上位者威怒!”
两人看似在下棋,看似在讨论,又像在吵架,眉眼间刀锋来去,诉的是自己的迷茫与坚持。
“很难,所以就不做了么?”杨暄狭长眸底泛起黑幕,沉重压迫,“所以就想改变初心,和他人为伍么?”
谢嘉指尖一顿,就是不想……他才起了放弃之心。
“紫薇蒙白,帝星不明,国之忧也!”杨暄紧紧盯着谢嘉,“我虽年少,记忆缺失,心中亦存天地正道!我知此道不易,可能性命不保身首异处,我亦很清醒的明白,与我一处的同伴很少,但我不想改,也不会改!大人出身谢家,钟鸣鼎食,见识韬略远胜于我,勇气竟不如我这少年么!大人是老了么,怕死么!”
谢嘉呼吸一滞,目光锋利:“文死谏武死战,我谢家人,如何会怕死!”
“既然如此,大人归朝吧。”杨暄声音忽然轻下来,“晾晒东西必须趁中午太阳大的时候,要割东西必须趁刀子在手,大人有志,不赴朝堂,如何成功?”
谢嘉眼皮微颤,被杨暄一紧一松这么刺激,心中情绪很是澎湃。
“而且大人不归,怎么知道身边没有同伴?”
谢嘉猛的睁圆眼睛,直直看向杨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