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

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 第34节(2 / 2)

“不急于一时,暗一去前方探路还未回来。”萧景赫终于停止了对蒸饺的醋刑,抬眼看向杨晏清,意有所指问,“怎么,难道这表演先生看得,本王看不得?”

桑念齐和萧允两个少年不自觉越挨越近,隔着一个桌子一边吃饭一边看对面两个气氛古怪的大人。

“我敢打赌,肯定不是一般的表演!”桑念齐悄声道。

萧允是在场人里可以说是最了解杨晏清喜好的人了,思忖了一番,萧允微微睁大眼睛——先生不会真的在别庄里养了美男子吧?

杨晏清:“……”

这别庄的正厅前面并不像寻常人家立着影壁隔绝视线,而是抬眼望去便是宽阔的一大片空地,想来庄子的主人曾经颇为享受一边用膳一边看表演的乐趣。

不一会儿,一群少年脸上难掩激动之色地簇拥前来,朝着前厅拱手行礼后便开始剑舞,这七名少年容貌各有千秋,剑舞刚中带柔煞是好看,尤其是其中变幻莫测的阵法更是令人眼前一亮,不由得让人想要拍案叫好。

“好厉害!”鼓着脸兴奋鼓掌的是桑念齐。

“呵。”一声冷笑伸着筷子将那白兔子从杨晏清面前碟子里夹走的是萧景赫。

杨晏清闭了闭眼挣扎道:“都还是些小孩子,我就是平日里看了些书上的剑阵八卦,想要试一试威力而已。”

萧景赫一口咬掉了白兔子的大半个身子,几口咽下去,淡淡道:“豆沙味的,这别庄的确妙,连点心都做得比王府的好吃。”

杨晏清:“……”

绛壁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相处,想起甘大夫和淮舟平日里传回来的关于庄主近况的只言片语,又见向来不在意他人看法眼光的庄主好声好气又带了些心虚的解释,顿觉有趣。

然而事情还没完,精彩的往往在后面。

因为杨晏清从前爱捡人的习惯,鹤栖山庄里的人也多多少少染了些这毛病,久而久之山庄里的半大小子着实不少。自从杨晏清入京,山庄里调了不少人过来这个距离京城最近的别庄待命,以防出现庄主有差遣却无人可用的情况。

这会儿上场的可就不是前面的半大小子了,两位青年身姿挺拔相貌俊朗,蓝衣的一手长|枪出神入化,与其对打的轻甲青年长刀在手分毫不让,两人打的有来有回,说是表演倒更像是校场没有丝毫留手的对打演练。

杨晏清原本在萧景赫身上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开来,许久未见,邵戚这小子的长刀使得倒是精益了不少,就是这刀上的杀气有余煞气不足,看来是时候放出去历练历练了,老窝在山庄里算什么事,

还有用长|枪的这个青年,也不知道是谁捡去山庄的?长|枪这种兵器一般都辅以家传枪谱,这青年通体气度不凡,下手的时候杀气内敛招招狠辣,恐怕是武将人家出身,回头要问问才好……

杨晏清看着场下对打的青年沉思出神,压了一晚上的火气又被这么一缸子醋兜头泼上来的萧景赫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盯着毫无所觉的杨晏清。

“好看吗?”

杨晏清的耳朵里飘进来这么一句话,他下意识的回了句:“当然好看,这个年纪的最是朝气——”

然后在反应过来那声音主人后立刻止住了话头。

杨晏清嘴角抽了一下,看桌子对面萧允和桑念齐的眼神就知道此时旁边坐着的男人表情恐怕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完全没有转头撩拨狼须的想法,辩解道:“这不过就是平日里的一个小嗜好,看他们这种朝气蓬勃的样子便觉得身心舒畅!王爷也知道,我身体不好,年岁越大就越想看些青春气……这怎么能算是看美人呢?当然是不算的。对了王爷,你看那蓝衣青年的枪丨法是不是有些眼熟……”

“先生当然不是在看美人。”萧景赫冷笑一声,“先生这是在看男人。”

还是养在别人别庄上的男人。

“怪不得先生同那鹤鸣山庄的庄主私交甚好,如此看来是趣味相投、惺惺相惜?”萧景赫又想起这书生的丰功伟绩,脸色更沉,“柳老板那的花酒都满足不了先生,要在这京里京外的都藏着花?”

转移话题失败还被翻了旧账的杨晏清:“……”

下巴再度被萧景赫抬起,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昨晚留下的红色印记,此时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是温和,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沉冷的压迫,再一次问出昨晚的问题:“先生难道没有自己的男人吗?”

“自然是有的~”杨晏清是什么人,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权当酒醉醒来将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倾身靠近萧景赫努力顺着狼毛,“不就是王爷吗?”

“哦?”萧景赫喜怒难辨地发出一个音节,再度发问,“那本王又是第几个?”

“当然是唯一的一个。”杨晏清回答的理直气壮。

鹤栖山庄的都是他养的,但是萧景赫是养他的,当然是唯一的一个。

杨晏清的手轻轻覆上萧景赫钳制自己下巴的手,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擦着男人带着厚茧的指腹插|进指缝里,温声道:“王爷的脸色这般难看,想来是昨晚没有休息妥帖,我陪着王爷回去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昨晚上我似乎是被冷风吹了受了寒,这会儿头有些疼。有王爷压压被子,我也能再睡一阵……”

绛壁目送着狐狸就这么避重就轻安抚了炸毛的大狼撇下修罗场安然离去,不由得想为自家庄主的手段拍手称赞。

“那就是靖北王?”方才用枪的蓝衣青年同旁边的邵戚咬耳朵,“他同庄主的关系似乎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

“但庄主的计划仍旧在进行,也没见因为王爷改变主意不是?”邵戚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坐在正厅里和另一个少年说着什么的少年帝王,“该走的人,终究还是要走的。”

“你没有和庄主相处过不了解,庄主那个人看似多情温和,实际上心冷得很,一旦决定弃了什么,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

离开别庄是第三日的清晨,这时候的雪已经停了,探路的暗一回来说官道上的积雪已经被驻军及来往商队车队清理得差不多,加快速度的话,应该能在五天后到达云州驿站。

之后的一路都走得十分平稳,起初还顾忌着马车里还有萧允和桑念齐,后来杨晏清想到在别庄里的事,索性直接将萧景赫当成了靠枕,困了就睡,躺得极为安心自然。

桑念齐一路上除了记得杨晏清的药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干,杨晏清和萧景赫黏着,他便无师自通学会了去黏萧允。

只不过他发现这个年岁相当的伙伴在看到先生和王爷每每暧昧融洽的举动后,心情都会很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眼神总是会有些失落又有些担忧。

终于在马车行进到云州境内之后,暗一驾驶的速度稍稍放慢了些,也似乎是杨晏清有意想让萧允多看一看这片曾经饱受旱灾肆虐的土地。

杨晏清还躺在萧景赫怀里没睡醒,萧允和桑念齐两个少年结伴跳下马车,顺着路的方向缓缓往前走,两人都只是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并没有走远。

“我叫桑念齐,是以后要当御医的好大夫!只不过现在嘛,还只是个学徒~”桑念齐拽了拽萧允的衣角,笑得露出一边的小虎牙,“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桑念齐是不知道萧允身份的,这一路上也只听杨晏清与萧景赫称呼他小公子,他心思简单也只当萧允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撑死了便是王府世子什么的。

“你想当御医?”萧允有些惊讶的挑眉,“大家都说御医是掉脑袋的行当,居然真的有人想去做?”

太医院的御医世袭制较多,一是来自民间的大夫大多都很难通过太医署的考核,二来则是没有世家的底蕴,出自民间的大夫极少知道宫里贵人的诸多规矩,一个不留神便会沦为后宫争宠的牺牲品,因此民间真正有神医名头的大夫几乎没有想要入宫做御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