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柳眼皮一跳:“……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之前设计了这个呆子,这会沈向柳在蒋青面前说话着实不太硬气。
“那个,你……是不是和王爷交手了?”蒋青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问。
沈向柳的眼神变了变,眼角蜿蜒出去的弧线陡然变得有些危险。
“你别生气!我我我我就是在这方面比较、呃,眼神好!我以前天天和王爷打架, 他的内劲我可熟悉了!所以……”蒋青的手在背后拧成了麻花, “我可以帮你疏通一下内息的。”
声带着满满的期待。
“不用劳烦将军。”
沈向柳只觉得头疼, 比起疏通内息,他只想回去裹着被子睡一觉,天大的事死了活着都得明天再说。
“用的!”蒋青一个着急声音没压住,引得周围的人都朝着两人看过来。
蒋青见沈向柳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更加难看,喉咙动了动,十分艰难但又坚定地继续开口争取:“表哥的内劲特殊,如果不化开,之后会内伤加重,你会很疼的……”
和蒋青这个假浪荡子比起来,沈向柳就是个玩千年聊斋的狐狸精,哪里看不出蒋青的爱慕,但这会儿事情该办的都办完了,和蒋青这个候府二公子粘糊不清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看这愣头青的样子,怕是初次动心,这般的最是难搞却也最是容易打发。
思及此,沈向柳笑了笑,问:“将军可是想做遇柳轩天字号的入幕之宾?”
“没没没有,我就是……心悦你。”蒋青说话的声音越发低了,耳朵尖的红直晕进了脖颈,“我是真心的。”
真心?
沈向柳轻笑了一声,转身道:“那将军便随我来罢。”
***
一路跟着沈向柳来到一处宅邸,蒋青默默记下位置,心里对自己默默打气:蒋青你行的!这可是柳老板的私宅!
然后蒋青看着径直走到二楼厢房开始脱衣服的沈向柳,瞳孔剧震:“!!!”
“你这是干什么!”蒋青立马将沈向柳扔在地上的外衫捡起来将沈向柳整个裹起来箍在怀里,语气又急又恼,“我又不是为了做那挡子事!”
“以后也不想?”沈向柳挑眉。
蒋青结巴了一下,眼神飘忽道:“如果将来咱们两情相悦……那……”
“呆子。”沈向柳轻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在蒋青没听清问他说了什么的时候没好气道,“之前外衫被你那好表哥弄的全是灰,脏死了!”
蒋青闭上嘴,默默拎着外衫后退了两三步,低头反省自己不尊重心上人的念头。
沈向柳懒懒依靠在床边,眼波流转间自成一派独有的妩媚撩人:“将军不是说要替我调理内息?离得那么远,莫非将军的内力已经达到隔空取物的境界了?”
蒋青紧了紧汗津津的手心,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沈向柳旁边坐下,回过神的时候,手心的汗已经被自己在衣服上抹得干干净净。
为这种下意识的急切举动唾弃自己好半晌的蒋青耳朵动了几下,没听到心上人说话,便试探性地抬头,结果正好对上沈向柳含笑的眼眸,顿时越发紧张起来。
“来吧~”沈向柳慵懒地趴下,背对着蒋青,撒娇般的抱怨,“王爷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将军可要对我怜惜一些,别太弄痛我才是。”
蒋青本来已经放在沈向柳背部的手一抖,差点一个内息走岔,不由道:“柳公子……你一说话我就分神,会伤到你的。”
“唔,好吧。”沈向柳轻哼一声,暂时收了神通闭上眼安静下来。
蒋青的内力与他的外表一样温和正派,带着令人通体舒畅的暖意游走在沈向柳的经脉里,几乎让沈向柳原本紧绷的脊背霎时间放松下来。
其实这些日子关了遇柳轩一是不想牵连,二也是因为他的确无暇顾及。
杨晏清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他留下的那张缜密计划网几乎是由他与狼崖两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一点点铺开扣紧,这才有了杨晏清回京便能在迅雷之势下发难李贤的局面。
一丝困倦袭上心头,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睡过去。
得先解决了这个身份麻烦的呆头鹅。
兢兢业业并且努力心无旁骛地运转内息化开沈向柳体内气劲的蒋青丝毫不知道手底下这位实打实的美人儿在转什么心思,直到化开最后一丝气劲,蒋青长舒一口气,收回手的时候额角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
他刚要把被子拉过来给沈向柳盖上,原本趴在那的沈向柳已经转身过来面对他躺着,身上的衣衫因为动作凌乱地铺开。
沈向柳丝毫不在意地抬手打了个慵懒的哈欠,半支起身子指甲染着寇丹的手指伸过去轻点了点蒋青的眉心,顺着脸颊一直划到蒋青的耳垂。
“瞧你,出了这么多汗。”沈向柳收回手指摩挲着,一举一动都展现着惊人的媚态,眼波流转间的神态足以取代任何男人心头最美的那张脸,“真是辛苦将军了。”
“没、咳,没事,你好好休息,我……”蒋青要走的话还没说完,沈向柳便抢先一步截了他的话。
“将军再帮帮我好不好?”
“……帮什么?”
蒋青的直觉让他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间房,但是男人的本能却让他的脚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之前的恩客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弄得人最近几天都不利索,将军帮我上药好不好?”沈向柳指向他方才放在桌子上的药包,眉眼含娇带媚。
“之前的……恩客?”蒋青抬眼看向沈向柳,脸色有些发白。
沈向柳有些惊讶的挑眉而笑,心中多半有了底:“将军这是在惊讶什么?不是一早便知我本就是做这副行当的?”
又是一个想在秦楼楚馆里面找白莲花的主。
蒋青闷不做声地站起身,就在沈向柳觉得他要走的时候,只见那人到桌前拆开药包拿出里面的小药罐,先是蘸了一点在手上闻了闻,才拿着药罐朝床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