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晦暗地注视着杨宴清,伸出手,手心朝上。
杨晏清将玉佩放进萧景赫伸出的手心里,指尖微动,轻轻地,勾了勾男人的掌心。
萧景赫猛地收回手,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攥着玉佩的手垂下隐没在宽大的冕服袍袖里。
杨晏清几乎能看到面前男人的太阳穴因为情绪的波动突突跳了两下,鼻尖隐约闻到一种熟悉的铁锈味。
“天色不早,先生早些歇息。”再次开口的时候,萧景赫的声音带了些低哑,他深深看了眼杨晏清,随即转身走出了喜室。
杨晏清却好心情地除去外袍内杉,身着里衣泰然自若地躺进了红色的喜被里,随手摸了一颗床榻上遗留的莲子,手指弯曲弹出去熄灭了烛火。
黑暗里,杨晏清抬起手凝视着自己的手指,指尖摩挲着回味方才的触感,唇角微勾。
***
书房里。
萧景赫坐在桌案后,表情有些空白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
他回想方才那书生手指碰触到自己手心时候的感受,细腻的触感似乎尚存。
不是记忆里令人作呕的滑腻,而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带着些许温度的肌肤触感。
与幼时记忆里那久远的印象重合开来,勾起心中浓烈的躁动以及呼之欲出想要掠夺的冲动暴戾。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着,冷着脸许久,抑制住那只在心底抓挠的爪子,曾经为帝十载的男人缓缓握紧拳头,沉沉呼出一口气。
心里那股陌生的瘙痒渴望却越发猖狂的叫嚣起来。
萧景赫提着提刀出门,敲响了副将蒋青的房门。
白日婚宴上就属这人最会起哄。
蒋青听到敲门声本不予理会,没想到门外那人执着的敲个不停。骂骂咧咧套上靴子开门,醉眼朦胧间被一把长刀抵住了鼻尖。
一瞬间,蒋青的酒,醒了。
……
“不是,殿下,您这大婚当日洞房花烛夜的,跑来折腾属下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蒋青有些狼狈的抵挡来自萧景赫的攻击,幸好白日里王爷大婚他喝的并不多,不然这会儿后脑勺都要被王爷削下来。
萧景赫也不吭声,僵着一张脸腾空而起,翻身间长刀化作银龙呼啸而出,刀刀都在宣泄那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与渴求。
半个时辰后。
心胸舒畅了的萧景赫提着刀心满意足的回房准备沐浴就寝,徒留身后演武台上死狗一般瘫软在地的蒋青。
蒋青生无可恋的四肢大张仰躺着,艰难而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之前是不是有传闻说王爷不行来着?
蒋青歪头呸了一声。
咋不行?王爷可太行了!
洞房之夜不去折腾王妃,跑来演武场玩副将,这得多欲求不满啊?
“将军,王爷吩咐奴才们伺候您回房。”
蒋青抽了抽嘴角看着围上来候着的一干侍从小厮。
他该谢谢萧景赫还知道善后,还是该吐槽一下这人叫来这么多看热闹的,回头传出去他堂堂靖北王副将蒋青,在王爷大婚当晚演武场发泄,奇怪的桃色传闻怕是要传遍京城的各大茶楼。
这让他怎么和姚芳楼里的卿卿桃柳小茹玉、苏梦斋里的婉宁柳柳梅月娘解释哦……
蒋青和萧景赫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兄弟,正所谓兄弟手足,切不得、切不得——被小厮们扶着站起来,蒋青一边吃痛得抽抽一边心里暗骂。
算了,二十七没开荤的老男人,不跟他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带一带古耽主受追妻小甜饼预收《国师为后》,宝贝们感兴趣点开作者专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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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姝幼时是个软糯可爱的糯米团子,眉心一点朱砂痣,三岁仍无法言语。
唯独在一次入宫看见少帝顾澜时便抓住了那玄色的衣角,唤出了第一声:“啊。”
老国师占卜此子与少帝有缘,年少反骨的顾澜冷笑:“哦?那朕便收小公子为义子,封安平侯。”
躺在寝宫入睡的顾澜每晚闭眼前都不知道会在什么东西身上醒过来。
不过他很淡定,总归都是小家伙身上挂的、手里拿的、怀里养着的。
也不知道今天他养在宫外的小家伙遇上的是什么鬼?
议亲年岁,被京城世家盯着的洛南姝却被老国师亲授任命,成了占星鉴最年轻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