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光死

第28节(2 / 2)

安小素不想走。一直等到最后一趟从凌海开往江州的动车发车后,她又做了半个小时,把物料分析的计算发给机械部。

关掉台灯,离开。

雨下大了,人闷在雨衣里,雨声噼里啪啦地响,骑着单车滑过夜晚的街道,完全不见了白天的喧嚣,那一声“watch out!”印在耳朵里,越发清晰起来。

他嗓门好大,现在想起来,她当时也不知道是被提醒了,还是被吓的。

为什么会被吓?怕什么……

回到小屋,吃了一球冰激凌,洗个澡。

雨水敲着窗,淅淅沥沥的。趴在枕头上,听着雨声。她最喜欢雨天睡觉,小时候设计院的大院里有枇杷树,下雨的时候打着叶子特别好听,有种特别的安全感。

今天……比昨天还累。她很想伤心一下,想哭一下,可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进入了梦想,正在梦着妈妈和枇杷果,忽地听到两声笃笃的叩门声,声音不大,却很沉,正叩在她耳中。

睡梦中一个激灵!两手立刻撑起了上身,像一只警觉的兔子,一动不动。

寂静的夜,沙沙的雨声,一切都还像是在梦里,只有心,通通地擂鼓一样……

等待,一秒,两秒,“笃,笃”,叩门声再次响起。

安小素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跑,门一打开,人就扑了上去。

来人带着一身冰冷的雨湿,一把将她举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报道,打卡,快点出现。

☆、晋江首发

门啪的一声关上, 温暖的小屋里,他的冰冷显得这么突兀,这么强大。

薄薄的睡裙已经被他身上的寒气浸透,温热的身体扣在他肩头,宽大,硬实, 她趴在上面觉得五脏六腑都硌得痛, 才觉得……不是在梦里。

他把手中拎着的东西扔在地上, 冰冷的大手轻轻把她的头发拨开, 颈窝里甜甜的糖果味,他嗅了一口,嗓子有些哑, “想我么?”

这一声很哑,很低, 可是像极了白天那声“watch out”, 这么硬, 一点都不温柔, 听得她鼻子一酸,“不……”

“不”字音还没发全,大手扣了她的脖颈用力摁在了他的唇上。

他好冷, 牙齿都冷,被他咬在口中,疼得她一个激灵!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疼痛贴在敏感的唇舌上这么用力, 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把身体里一下午都无法排解的憋闷释放了出来。

泪一下就滑下来,滑进口中,滋润着纠缠在一起的舌,添进的味道涩涩的,像鸡尾酒里那枚苦橄榄,忽然就热了起来。

她完全不能自主,也不需要自主,他把握着两个人之间的力量,那么重,把她身体里略有些羞耻的渴望都收纳进来,又遮得严严实实。只是,明明是他在咬她,他却像是疼,咬着牙,轻轻吸气,“嘶……”

天地寂静,直到耳边又听到了雨声,直到他冰凉的唇被她磨蹭得热热的,才轻轻离开。

总算有了一寸的距离,目光这才能聚焦,卧室里夜灯的光柔柔地落在两人之间,看他眼中终于显出笑意,她忽然就委屈,抿了抿红肿的唇,“岳总欺负我!他是个大混蛋!!”

他笑了,轻轻蹭蹭她的鼻尖,低沉的声音好温暖,“you don’t know how much trouble you were in. ” (你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我……是应该提前请假,可是,我也不知道会……”

“下次再让别人抱着,别让岳总看见,否则,he’ll kill you.”(他会弄死你的)

他说得好狠,可是脸上的笑那么温柔,她也笑了,抹抹脸上的泪,“已经快差不多了,这个月交租房押金把一点积蓄都放进去了,薪水又扣了那么多,快吃土了。”

“吃土?”

“就是快饿死了。”

“那让岳总补偿一下,一个街区,你可以到酒店来跟他一起吃饭,不用吃土。”

“我是小狗吗??”安小素一皱眉,从他身上跳下来,“吃土也不跟他一起吃饭!还有,谁要他补偿?以后我都不想在公司里看见他!”

她义正严辞引得他哈哈大笑,边笑边脱下身上的风衣,露出里面笔挺的西服,再脱,挺括的衬衣带着名贵的袖扣。朦胧的夜灯下,他耀眼得跟今天台阶上那个苛刻又严厉的资本家一模一样!

小屋都显得有些黯然,格格不入。

安小素看着看着,刚刚开心一点又有些泄气,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旧睡衣,好像也沾了他名贵的味道,很不搭,拽拽揉出的褶皱,转身往屋里去。

没走一步,大手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他弯腰,她的后背就陷在他怀里,窝得动不了。气息呵在她耳边,那么放肆,“往哪儿跑,嗯?”

“放开我。”

“不放。”

“你放不放?”

“怎么?”他非但不放还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还想踩我啊?嗯?小光脚?”

她扭头,恶狠狠地对着他的脸颊咬一口,咬得他一脸笑,天哪,突然感觉古龙水的味道好浓,好讨厌!她挣着转过身,“我就是不喜欢岳总!”

“那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一把扯开他的领带扔到沙发上,银针的袖扣拆下来丢在桌上滚得远远的;袖子撸得高低不平,露出粗壮的胳膊;再用力,把衬衣拽出来,完完全全地遮住那名贵的皮带,一半扯在外面,一半在里面。

他眯了眼睛,任凭她折腾。

迅速的,他就被“去岳总化”,暗暗的灯光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好像领子还是太整齐了!抬手解开他的扣子,一直解到胸前,还不够,又扯了一下他的领子,这件衬衣才算彻底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