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着,他又取来茶具,给自己泡了一壶清茶。站在窗边,他喝下了第一口茶,有点苦。
“there are so many towns in the world,there are so many pubs in the town ,she goes in mine。”洛泽轻轻念诵。
那一句电影台词,堪称经典,哪怕没有看过电影,只要听到这句台词,都会令人动容。想起最后,里克送走情人和情人丈夫的那一幕,洛泽潸然泪下。
浴室里,没有了声音。
洛泽放心不下,推开虚掩的浴室门走了进去,她呆坐在浴缸里,也是潸然泪下。
她回眸,见了是他,先是一怔,然后才如梦初醒一样,笑得有些勉强:“不知道为什么,听这首歌,使我想到了离别的苦。”很苦很苦,那种苦,会刻进骨髓。
洛泽明白,忽然说:“你希望是他进来,是吗?”
月见忽然提高了声音“别,洛泽,别放他出来。”他只是一个副人格,如何能取代真正的他呢。
但洛泽可以。月见已经站了起来,飞扑进了洛泽怀里。这世上,只有洛泽可以让她忘记任何人,和任何的伤痛。
俩人搂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
“我来,洛泽,我来。”月见将他压在了身下。她qizuo在他身上,俯下脸来看着他,然后变得温柔:“阿泽,我来。”
洛泽没有说话,一对深邃漆黑的眼眸看着她的脸庞。她的脸庞,身体,未经岁月侵蚀,还是那么年轻,在月色里,泛着皎皎的珍珠光芒。
他的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她已经吻住了他。
她替他除去了一切束缚。
他躺着,一双手抚在了她的脸上,眼神有些哀伤。
就像电影里,男主角里克的那对坚毅又哀伤的眼睛。
其实,月见是看过那部电影的。之前她一直不记得,但当旋律响起时,她就记起来了。是她十六岁那一年,和小叔叔一起看的。小叔叔夜里爬上榕树进入她的房间来看她,一夜漫长,俩人看电影打发,很不巧,她选的是一部有情人分隔两地的悲剧。
--你昨晚去哪里了?为何不来找我?
--我不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
--那你今晚会来吗?
--我从不想那么远以后的事。
那么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月见依然记得,电影里男女主的台词。
而她也曾躺在他怀里,泪湿衣襟,因为很快,她和他也要分离。他也悲伤,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说:“肉肉,这只是电影。是假的。你别哭了。你看,里克和伊尔莎相遇在巴黎,那么多年过去,还能重逢,即使依然要分离,但他们至少永远拥有巴黎。”
她现在,身处巴黎。
她和洛泽对望,互相沉默了很久。洛泽捧着她的脸庞,说:“肉肉,你记起了什么对吗?你后悔了?”顿了顿,笑了,笑得十分苦涩:“《卡萨布兰卡》是洛克最喜欢看的一部电影。”
“洛泽,别说了。”她已经吻了下去。
咬在了他的唇上,用了点力,血渗了出来,她尝到了他血的滋味。
然后,她的吻一点点向下,在他的喉结上噬咬。再一点点向下。他发出了极为压抑的闷哼。
她没有停下来,越过他结实的小腹,吻了下去。
“肉肉……”洛泽发出沉重的chuanxi,想要制止她,她却抬起头来,一对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他的,而她的小嘴嫣红欲滴,将他魂魄吸走。她说:“小叔叔,我只想令你快乐。”然后脸低了下去,吻住了他。
洛泽感到了快乐。
他洒到了她的身上。
月见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小嘴红红的,脸也红红的,眼睛却异常的明亮,教人挪不开眼睛:“小叔叔……”他抱她去洗澡。
然后,俩人相拥而眠。
月见轻抚他明亮的双眼:“小叔叔,你感到快乐吗?”
“快乐。”
她微笑,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直到,他再次有了感觉,她乖巧顺从地给他,他的动作依旧温柔,就像水将她包围,一浪一浪涌上来,又退下去,她开始感到了强烈的欢愉。她看着他,他的汗滴到了她身上,她说:“洛泽,你知道吗,你是不一样的。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不舍得,让你感到一点点的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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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氏在法国是有产业的,所以,法国区的总裁,一听到程庭说洛先生到了巴黎,一应豪车早早备下,供洛泽使用。
但洛泽选择了普通的出行工具。例如地铁。
一路上,月见都玩得特别开心。
地铁里有人,但很安静,而且素不相识,都是高鼻深目,或金发碧眼,黑头发黑眼睛的也就洛泽和她。她反而生出相依相偎的感觉来,好像全世界就只得她和洛泽。
地铁到站了。洛泽带她去马蒙丹美术馆。
美术馆收藏了莫奈许多的作品。不单单是睡莲。还有蒸汽机车头、小舟、山峦、海洋、雪景、教堂,甚至是人物画。
但莫奈的人物画很少。月见无意中说了一句:“这个撑着伞带着孩子的女人画得真好,姿态尤为轻盈,婀娜多姿。”
洛泽沉默了一下说:“那是莫奈的妻子卡米耶和儿子让。卡米耶死后,莫奈再没有画过人物画。”
月见也沉默了。为画家的深情。
画里,有大片的红。是虞美人。母子俩在虞美人花田里散步,画里的每一块色块看起来都不像是虞美人,但当月见拉远了距离,欣赏整幅画作时,就有了置身花田的感觉。同一幅画面,这对母子出现了两次。在花田斜坡的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