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沙地上滚作一团,玩得不亦乐乎。洛泽许久没有如此放肆过了。他随意大笑,笑声朗朗,被风送出很远。
程庭走了过来。
可一看见眼下情景,程庭就僵住了,料是打搅了老板的好事。
洛泽倒是无所谓,慵懒里又带着凌厉的眼风一扫,闲闲问道:“有什么事?”
见他不做声,知道是和月见草有关,洛泽长眉一挑道:“直说。”
“金哥已经放出来了。而且扬言说,要……要……”程庭觉得措辞有些困难。
“我的女人,他也敢染指?”洛泽轻笑了一声,“看来他还想断两条腿?!”
月见草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猛地一跃,又回到了自己的心窝里。她喜欢那个称谓,他的女人。可是她知道,他又变成了洛克。
程庭站于一边,不说话。
不远处走过一队骆驼,是个商队。
月见草想了想,说了一段荤笑话:“以前,走丝绸之路的都知道,在沙漠里,商队的男人最怕遇上强盗,于是把金币都塞进屁-股-眼里。后来,他们才知道,比遇到强盗更可怕的是,其实就是屁-股-眼里塞金币。”
四处一片安静,要过了许久,程庭才反应过来,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赶忙去看大老板脸色,果然,大老板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他马上低下了头。
“很好笑吗?”洛泽淡淡的。
程庭:“……”我可以不回答吗?看来大老板心情不是很爽啊!都怪自己打搅了他好事!
“你的意思是,想我救出中亚人手下的全部女孩?”洛泽看了眼月见草。
“你刚才的话,还作数吗?”月见草问他。自然是他说的,愿意当她的许愿树一事。
“当然。”洛泽回答得很快。
月见草笑了笑,往下说了,“在沙漠里,男人犹是如此,女人的情况可见一斑。她们只会更惨。虽然,大半是自愿跟着中亚人的,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例外。”
“我愿意救她们出来。这事是不难。不过,你拿什么来换?”洛泽挑了挑眉。
这对话,越来越不能听了啊!太那啥了……程庭流汗,正想走。却听见自家大boss的声音闲闲传来,“你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中亚人不做亏本生意,把你送给金哥,金哥除了金玉矿,还经营什么?”
月见草眼睛闪烁,抿着嫣红的小嘴,看着他。
洛泽自衣袋里取出一串脚链,上面的碧玺,嫣红如血。“这颗碧玺有些来头,是件古董货。如果估计没错,应该是位阿拉伯王子赠给你的,上面还有他的名字。他是你的情人?”
这次轮到程庭大跌眼镜了,这位小美人居然还出入过香艳的阿拉伯人后宫?!
程庭再次确定,自己不是在听“天方夜谭”?又想起自己童年时,弱小纯真的心灵就是被《天方夜谭》里污污的情节给祸害的……
站于一旁的月见草眼睛红了,原来是要她拿所知道的秘密来换。
难怪,他从不碰她,其实是对她存了戒心。真是一个心思不明,冷酷的男人。
“你现在是洛泽,还是洛克?”月见草突然问道。
洛泽怔了怔,知道是自己的真面目吓到了她,一声叹,“我从刚才开始一直是洛泽。这个才是真正的我。”
“中亚人身边的美女如同商业间.谍,被分派到不同的人物之间。从中掌握欧美与中东地区富商、与重要人物的秘密情报。阿拉伯人喜欢雪白肌肤的美女,其他肤色的美人没有你的价格昂贵。”洛泽带了一点笑看向她。她的身份不简单,从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就知道。
他说,“你是最贵的。”
见她还是不说话,洛泽又说,“还需要我提示吗?金哥身上有很浓重的硝石味道。”
月见草再眨了眨眼睛,终于开口:“我是去过阿拉伯人后宫。接触下来,那位王子是位浪漫的游吟诗人。所以,对中亚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就被送了过来。而我就是趁着途中的机会,溜走了。躲了中亚人,一躲就躲了大半年。不是因为要赴你的约,为你完成雕塑作品,频繁出现在街头,我不会被发现。”
咬了咬唇,她又说,“关于金哥,你不是猜到了他隐藏的身份了么。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远东范围的买卖都归他管。他的许多货都藏在了所谓的金玉石矿藏里。中亚人想吞掉它。”
原来是鬼打鬼。
“这样您很危险,我们要不要通知巴先生?”程庭开始感到后怕。
洛泽好整以暇地看着月见草,过了许久才说,“金哥和中亚人的罪证我已经派人去搜集了,我待会给国际刑警那边打个电话,那些女孩,很快就能获救。我估计,巴巴也是在跟着这条线,才会从迪拜跑来了这里无人区的。金哥很快就会重新进牢里蹲了。”顿了顿,他又说,“现在,你还想跟着我吗?”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他在演戏。他留她在身边,只是为了证实他刚才的猜测。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除掉金哥有兴趣?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可是她已经没地方可去了……
突然地,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样的毫无预兆。
洛泽的手背滚烫,是她的泪滴落。他已孤单了太久,想来,有个人陪在身边,应该也不错……
他的手揉乱了她的发,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别哭了,小东西。”
只是他的一句话,月见草便失控了。她猛地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嗫嚅:“请别丢下我一个人。”
“不会。”洛泽回抱住她。
他说过的话,永远作数。
对着她,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说出“不”字。
不知何时起,她已变成了,他的软肋。
第11章 他最挚爱的,是雕塑
洛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相反他很沉默。
月见是有些害怕和他相处的。
她虽然怕他,但也黏他。她把洛泽的一应物件都搬到了她的房间里,就是原来洛泽做雕塑的那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