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茵攥紧了拳头,手心里都是汗,沉默好久,终于硬着头皮陈述来意:“我想领养ak,但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够资格,所以我想请你出面。”她停顿一下,又说:“我不会让你白帮忙,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
时穆抬手,打断她。
“我看着,像缺钱?”他弯下腰,将怀里的猫放下去。
男人用那只好看的手,拍拍虎斑猫的脊背。
小可爱在地上撑开四肢,舒展身体,迈着优雅的猫步,懒洋洋走开。
虎斑猫经过司茵,停了一下,猫尾巴轻轻碰在她脚踝上。
痒酥酥。似乎在……撩她?
汗。这里的动物,总给她一种成精的错觉。
时穆的反问让司茵噎住。
她结巴:“不像……不是,我给你报酬不是觉得你缺钱,是……”
“是什么?”时穆直起腰身,从办公桌上抽了一片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问她。
司茵不是手控,却不受控制地看着男人那双手。
所以……是……什么?司茵不擅言辞,但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说话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叹气,嗓音很轻:“只是不想让你白帮忙……”
“哦。你这意思,还是觉得我缺钱?”时穆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拉开一张班台椅,让小姑娘坐下说话。
小姑娘两只白嫩的耳朵已经红了,红晕又从脖根,蔓延至面颊。
时穆把话摊开了说:“我不会为了钱去帮任何人做事,你想让我帮忙,总得给我一个合适的身份。如果是朋友,我这么忙,也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你,你觉得呢?司茵小姐?”
“…………”
所以,绕了半天,他就是想做她名义上的监护人?
这只老狐狸。
司茵气得转身要走,可步子还没跨出去,脑子里便闪过ak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
她犹豫地顿在原地,只听身后的时穆分析说:“军犬和警犬,都可以被领养。领养人或许有一定经济实力,但很少有人会把它们当成家人对待,大多数,是领养回去当做炫耀的宠物。等它们老了,不再具有炫耀的资本时,兴许就一根铁链栓到老死。啧啧,想想它们年轻时的风光,为民,为国,到老却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听了他的话,司茵开始不由自主脑补。
ak被人领养,被当成炫耀的资本。表现得好,给它好吃好喝;表现得不好,便打便骂。
当它成为一条老狗,便被一根铁链拴着,孤独终老。
那样的场景太辛酸。
她怎么能让司豪的战友,过那样的生活?
司茵攥紧拳头,转过身,一脸坚定告诉时穆:“ak是哥哥的家人,我想领养它。”
时穆端起一杯白水,低眼瞧着水杯,指尖摩挲玻璃杯边缘,漫不经心问道:“以什么身份帮你?”
“监……”司茵紧咬唇齿,“监护人。”
“好。这件事,交给我了。”
他一口水还未喝,又将水杯放下,抬眼直视着小姑娘,唇角一勾,笑得很温和:“晚上,一起吃饭?”
不想吃。
对着他,实在没什么胃口。
但想想ak,她就……委屈一下吧。
“那我请你吃吧,当感谢。”想到他刚才的话,她又接着说:“我是真的不差钱,不是硬撑。”
时穆当然知道她是真的不差钱,否则也不会拿“不差钱”跟她开玩笑。
rocket拿的第一笔比赛奖金,也有给司豪分成。那些钱,全被司豪当成妹妹的嫁妆存起来。
那笔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小姑娘念完书。
时穆一面脱白大褂,一面点头说:“ok。小司茵请我吃饭,那我就不客气了。”
司茵张张嘴,想纠正他的称呼。
想想ak……
算了,委屈下吧。
——
要请时穆吃饭,司茵一时还真不知道请他吃什么。
她站在宠物医院后门,等时穆取车出来。这个间隙,她不停地思索该请他吃什么。
上了时穆的车,司茵依然在思考中。
时穆见她发呆,俯身过去,长臂一伸,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