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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北伐啊,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我跟你一向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的。”傅明德沉吟半晌之后,提前打着预防针:“但这话不管是说多了,还是说少了,你都别往心里去,咱们出门就给它忘了。”
“行,你说!”满北伐点了点头。
“茂名找我了。”傅明德一边给满北伐倒酒,一边轻声说了一句。
“找你干啥?”
“……你说能干啥?”傅明德拿着酒瓶一笑:“他们要是想跟你继续掐的话,那也不用找我啊。”
满北伐听到这话后沉默。
“……想和解。”傅明德立即补充了一句。
“和解?!”满北伐一愣,冷笑着问了一句:“他跟我和解,那沈金宏能干吗?”
“……茂名的意思是,沈金宏虽然手法挺操蛋的抢了你的地,但毕竟人家一切买地的手续都是合法的,而现在这个社会,只要能挣钱,你说谁还能管道义上的事儿呢?”傅明德沉吟半晌后,继续补充道:“所以,这事儿如果摊在别人身上,那沈金宏把他地生抢了,茂名肯定是支持自己人的。但你不一样,因为你毕竟江湖地位在这儿摆着,沈金宏这么干,你肯定也下不来台,不过咱有一句说一句,他抢了你的地,你不是也没让他好过吗?沈金宏成名这么多年,啥时候折过这么大啊?俩小孩砍他四刀,他自己不也磕碜着呢吗?”
满北伐听到这话后,没有吭声。
“茂名的意思是,在这件事儿上,你虽然没占到便宜,但气儿也出了。”傅明德观察着北伐的表情,继续补充道:“所以他这边也不让你给沈金宏赔偿了,而你也别去吉林找啥合作伙伴了!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咱就算过去了,以后呢,他那边做买卖克制点,你这边开槽子也躲他们远点,咱谁都别找事儿,自己挣自己的钱就完了。”
“呵呵!”满北伐听到这话后笑了。
“你看你,笑啥啊。”傅明德抿了口白酒,大咧咧地说道:“北伐,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儿咱能不能掀过去!”
“……明德,你知道我在老棉厂旁边的一期二期项目上,总共投了多少钱吗?”满北伐歪脖反问道。
“……!”傅明德皱眉一愣。
“前前后后,连现金带贷款,我扔进去一个多亿啊。”满北伐抽着烟,话语简洁地说道:“沈金宏把地给我抢了,我三期就没法干了,你说,我这损失得多大?”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的面子不值这些钱呗?”傅明德开始打人情牌。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管这个事儿。”满北伐直白的回应道:“就像你刚才说的,现在外面这帮人,为了挣点逼钱脸都不要了!你说谁有多大面子,能一句话就左右几千万的项目呢?”
“……北伐,你现在跟白涛往死掐,能占到啥便宜啊?你是能把地整回来啊?还是能给白涛撂倒啊?”傅明德皱眉问道:“咱国家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啊,缺地吗?因为这点事儿,你跟他玩命犯得上吗?”
“以前就老觉得犯不上,所以沈金宏这个靠别人吃饭的篮子,才敢在背后给我使阴招,你明白吗?”满北伐眯着眼睛,话语简洁的回应道:“我跟你明说了吧,白涛的性格我了解!他现在能跟我谈和解,是怕我上吉林找朋友!但过了这段时间,他把手头的事儿处理完,那还得主动跟我整,只要沈金宏在他家呆一天,他就得给人家一个说法……这点,我能看明白,你也能看明白,对不对?”
傅明德听到这话后,顿时无言。
“明德啊,今天我见你之前,心里就清楚你要说啥,但之所以还能同意和你坐下吃顿饭,就是想着,让你从茂名哪儿把钱挣了……!”满北伐拍着傅明德的肩膀继续说道:“毕竟你靠嘴吃饭,也不容易哈!”
傅明德被满北伐挤兑的脸色通红。
“叮咚!”
满北伐端起酒杯,撞了一下傅明德的杯子,随即站起身一饮而尽后继续说道:“你回去告诉茂名,我他妈在社会上玩的时候,他还在学校装三好学生呢!想给我下套,他可能还得练两年!”
话音落,满北伐迈步就往门外走:“袁冬把单买了,明德挣钱不容易,哈哈!”
“北伐,不给自己留点余地了?”傅明德拿着电话,坐在椅子上扭头问道。
“……十年前我就在北山买了一块墓地,那就是我的余地了。”满北伐推门就走出了包房。
傅明德阴着脸眨了眨眼睛,随即端起白酒杯一饮而尽。
……
五分钟后,门外。
“你应该先答应傅明德,稳住茂名。”袁冬背着手,皱眉说道:“这样的话,并不妨碍咱们暗中跟融府接触啊。”
“融府里其他人的态度,我虽然不清楚,但子然肯定反对林军和咱合伙。”满北伐话语简洁的回应道:“所以,我要这边跟林军咬牙说白涛的不好,回头又答应了茂名的和解,那这事儿要传到林军耳朵里,我还怎么做人?!要么,就老实趴着,要不想趴着,就跟墙头草似的,对两家人,说两家话!不然最后的结果就是鸡飞蛋打,谁见到你都躲!”
“……也是!”袁冬点了点头后,叹息一声回应道:“不过你今天把话说成这样,那在茂名哪儿可就没有回头路了,而一旦林军不同意合作,那咱就等于两头都没捞到好,最后的结果就是,咱们得单独和白涛折腾……!”
“有些事儿,你躲不过去,那他妈该折腾就得折腾。”满北伐话语简洁的回应了一句。
袁冬没在吭声。
……
当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雨寨依旧晴空万里,景色美不胜收。
“……你咋起这么早呢?”林军醒来后,就看见向南穿着运动衣,坐在椅子上喝茶呢。
“我上山下看了看,路都干了,今天能进山。”向南轻笑着回应了一句。
“林先生,喝茶!”阿峰把茶杯放到了林军床头。
“我昨晚在你这儿睡的啊?”林军揉了揉脑袋后,完全断片的冲向南问道。
“……啊,你,明哥,老仙,丹哥,都在我这儿住的。”
“那你呢?你在哪儿住的?”
“我不知道啊,喝忘了。”
“你早晨不是从厕所出来的吗?”阿峰眨眼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