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看妻子累的紧,又亲了亲她:“好彤儿,我抱你去休息吧。”
玉彤跟个猫咪似的嗯了一声,赵群还亲自帮她脱去外裳和鞋子,玉彤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好哥哥,快来陪我。”
赵群迅速把自己外裳解下,到床上抱住妻子,俩人这天都累极了,所以很快入睡。
半夜,守夜的丫头秋实在外头敲门,“世子、世子妃,不好了,季哥儿高烧了。”
原本玉彤还睡的迷迷糊糊的,一听说季哥儿高烧,两口子又折腾起来。因为三兄弟现在都睡在厢房,现在是一人一间厢房,因为年纪还小,没有单独开院子。
玉彤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热,她问服侍的丫头:“这是怎么回事,晚上我见他还精神着,也没让他出去吹风,怎么就高烧了?”
伺候季哥儿的大丫头其实也是个老丫头,平时老实本分,最是精心不过的人了,现在听玉彤问起,早就打好了了腹稿,“是这样的世子妃,晚上奴婢帮季哥儿沐浴后,他就困了,奴婢伺候他休息了,没想到晚上奴婢替季哥儿盖被子,没曾想一模这额头,竟是烫手。请了大夫过来,奴婢伺候季哥儿吃了丸药,可现在烧还是没退。”
赵群急道:“那就拿了我的帖子请太医过来吧?这么烧下去,万一脑子烧坏了可怎么办啊?”
玉彤拿了凉毛巾帮儿子敷在额头上,抱着儿子坐在床上,又吩咐秋实:“别让他几个哥哥过来。”现在只是说发高烧,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其他病,万一过人了,可不好了。
一个儿子就让她揪心了,再多几个她们两口子还要不要活。
季哥儿平时最调皮,现在却跟个小猫咪似的,在娘亲怀里哼哼唧唧的。
玉彤拿了调羹,把温水放他嘴边:“娘的小乖宝宝,喝一口水好不好?”
看到儿子的小嘴张开,玉彤心疼的把调羹放他嘴里,“吸溜”一下,他就喝进去了。平时季哥儿喝水就像吃面条一样最爱吸的,今天这力道听起来却微弱许多。
天快亮了,御医才过来,这还是赵群拿了帖子,又因为宵禁,还要骑马过去找人再带过来,一耽误就许久了。
御医不愧是御医,很快就查出了病源,“这怕是要出痘了。”
“什么?出痘了?”玉彤惊讶,更是难过,这可不是在现代,可以看好的病,这个病来的急,若是挺不过去,她的季哥儿可怎么办哟。
赵群是断断不能再来了,玉彤推了他出去,“我守着儿子,你现在也要起床上衙了,我们搬到后边的烟波致爽斋那里住,沿路让人避开,走过的地方要撒醋消毒。”
“彤儿……”
玉彤果断道:“快去,我跟御医说话就行。”
那御医很少看到这么果决的女子,玉彤看赵群犹犹豫豫的,又道:“我这里只有一个外头可还有四个孩子,你别婆婆妈妈了。”
赵群这才咬牙出去。
玉彤这才放心,又听从御医的意见,先让人去吧烟波致爽斋清理出来,尤其是选了通风的地方。御医也跟着过去,“世子妃,这水痘怕是会过人的,您看?”
“没事,我出过痘,我不怕。”玉彤斩钉截铁,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照看,下人怕水痘怕的要死,怎么会精心照顾自己的儿子。
御医开了方子,又多说了几句,玉彤一一允诺,还给了丰厚的封赏,“大晚上的折腾您了,过几日还得麻烦您。”
御医叹了口气,这位世子妃倒真是位好娘亲啊,大家妇人尤其是有几个儿子的,出了水痘都是面上着急,其实照顾的人都是自己的下人仆人。
还好王府冰块多,玉彤用冰帕子放儿子头上,往日生龙活虎的儿子成了一只小病猫。果然如御医所说服了三天的药,脸上就开始出粉红色小斑疹,季哥儿觉得痒,就忍不住要挠。
玉彤按住他,“季哥儿,娘的宝贝儿,别挠啊,挠了留疤会很丑的。”
季哥儿不安的扭动身体:“娘亲,我痒……”
“忍一会儿啊,娘帮你擦身子。”其实玉彤自己是没有得过水痘的,她心里也有点怕,但她仗着身体好,而且要照顾儿子,所以只能频繁清洗身子。
往常赵群每日都隔着门窗来说话,今天却没来,却听到一阵细微的步履声,玉彤心道,这可不是赵群的步调。
果然外面传来女声,“姐姐?我是玉佳。”
“玉佳?你怎么来了,别传染了,这东西过人,你快回去吧。”玉彤连忙赶她。
玉佳急道:“姐姐,季哥儿好点了没有,我都快急死了。要不咱们直接去求玉凤吧,求她赐点药就好了。”
第一百二十章 心力交瘁
赐药?玉彤故作不解道:“玉佳, 哪里的道姑就有御医厉害了?”她一边说又怕儿子抓,所以细心的替他把棉手套戴好。
玉佳听姐姐不信,越发着急:“姐,你之前亲眼看到我们乐吟是什么样子的吧?现在大好了……”
“好了, 玉佳, 现在姐姐也没法子出去, 要不你替姐姐去求药吧?”玉彤觉得事出蹊跷,因为她在现代也得过水痘,痘发出来就大好了, 就拿了点药膏擦, 即便是科技发达的现代也不会说吃了哪里的药就会好。
所以她想探探这个道观的虚实, 而且她也不相信张玉凤那么好的心, 要知道张玉凤跟平西伯府的人感情深厚, 一年之中有大半年都在平西伯府, 平西伯府倒了也有张家三房的功劳,她会好心救自己的儿子?
玉佳见姐姐同意, 她欣然答应:“那姐你等着我……”
玉彤自己看了一下医书《证治准绳》, 其实古方已经说的很清楚,其疮皮薄如水泡,破即易干, 而出无渐次, 白色或淡红, 冷冷有水浆者,谓之水痘, 此表证,发于腑也。而亦与疹子同,又轻于疹,发热一二日而出,出而即消,易出易靥,不宜燥温,但用轻剂解之,麦汤散主之,羌活散、消毒饮、麦煎散俱可服,又当服大连翘汤以解之。
现在季哥儿就是喝的大连翘汤,而且发现的很及时,玉彤看护的也很好,玉彤心里虽然有六成把握儿子会好,但也怕万一小小的季哥儿就这么去了,她该怎么办?
“彤儿……”
玉彤听到丈夫熟悉的声音,她眼泪直流,唯一来看她和季哥儿的也只有丈夫了。白夫人一家人听说家里孩子出痘了,第二天就搬走了,其余的孩子让信郡王妃照看着。
而对于信郡王而言,季哥儿只是他这么多孙子中的其中一个,他也不会为了季哥儿冒险。
天天来这里看她和季哥儿的,也只有赵群了。
玉彤抹抹眼泪,跟季哥儿道:“季哥儿,爹爹来看咱们了。”
小小的季哥儿,这几日既不能蹦蹦跳跳的,也不能正常出去玩,只能关在这里,小脸瘦的都只剩下一个尖尖样儿了。
“爹爹。”他喊爹爹的声音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