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笑道:“我们不是,宏图寺的素斋做的极好,我跟哥哥这是过来尝菜。”
原来这就是赵群,以前玉彤跟他有一面之缘,可惜也没太看清楚他的长相,安平侯府的人都说以后赵群会是玉珠的夫婿,看来玉珠以后的福气不小啊!果然人有得必有失,虽说她从小丧父,可是以后有这么个夫婿倒也是很不错了。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日后有空再闲聊。”玉彤跟赵凌不熟,也无意去结交什么贵女,所以直接避开了。
赵凌却觉得有些诧异,大部分未婚姑娘看到她哥都是一幅矫揉造作趁机多说几句话,没想到她直接避开了,果然是要参加选秀的姑娘,就这样的守礼,这样的定力,恐怕以后确实有大造化。
赵群也没大留意,她看妹妹发呆,还拉了她一下:“快点走吧,万一城门关了就麻烦了。”
玉彤到曲氏这里的时候,玉佳在一边做针线,她有点不好意思:“我一下子就困了,倒是劳烦你们等我了。”
素斋菜特别可口,也许是玉彤太饿了,吃了两碗饭才满足。玉佳看着玉彤揉肚子也要帮她揉,俩姐妹闹成一团,曲氏也受不了了,把她们赶出去了。
就这样她们前脚刚走后王氏也回来了,玉涵姐妹却不约而同的请了假,说是身子不适,白夫子脸上就不大好看了。玉涵一向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却没想到玉涵最用心的不是读书。
玉涵一时想起舅母的言辞,心里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了,玉凤便在一旁劝道:“姐姐放心,这事舅父同意了,那就没得跑了,而且外祖母也看重姐姐,最重要的是霆表哥。”
“话是这么说,可是舅母对我……”
王二太太平时对她和玉凤多么好,就因为这件事情几乎是用一种淡漠的眼光看着她,她觉得很心痛。
王氏推门而入:“先别管这个,只要霆哥儿对你是真心的,此事自然成。”
其实王氏是很看好这门亲事的,尤其是王霆以后能袭爵,而且对玉涵痴心,又是自己的娘家侄子。
果然王二太太头一次反驳小梁氏的话:“老太太的话我听着,婚姻一事我想更慎重才行,霆儿以后是要袭爵的,我们家又与康王府关系好,之前康王侧妃还有意让我们霆儿娶郡主,我看那个姑娘也好……”
小梁氏心中对王二太太不是没有怨言的,只是她一向跟王二太太关系不错,以前看这个儿媳妇也是好的,现在看着都是虚情假意,玉涵的身世别人不知道,难道她不知道吗?这是她嫡嫡亲亲的外甥女啊,又不是真是名义上的隔了一层的。
她一向在人前保持她慈眉善目的样子,还要跟王二太太道:“你是霆儿的娘,这等事我是不掺和的。”
小梁氏不掺和,可惜王二爷是个大孝子,又十分心疼妹子的处境。本身因为未婚先孕在安平侯府遭受了张老太太多少闲气,现在又为了玉涵的事情到处碰壁,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却背负了个庶出的名头,以至于找对象还得从那种贫苦士子或者是门当户对的庶子。
他立马就找到王二太太,勒令她同意:“你不是一直说玉涵知书达理,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对于丈夫王二太太说了真话:“玉涵名义上还是庶女,要是别人知道我们家娶了庶女,你说别人会怎么看?”
她尚还有点理智,没有说出奸生女来,以前她作为儿媳妇,孝敬长辈,友爱翁姑这是她该做的,可这不代表她能让自己的独子去娶个奸生女。
“咱们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就好,玉涵是哪一点不好了,即便现在是庶出的身份,那也是妹妹的孩子,况且霆哥儿对玉涵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还要蛮横的来拆散她们吗?”王二爷觉得妻子简直不可理喻,就为了那一点的虚荣,就阻挡玉涵进门。
王二太太简直欲哭无泪,她一直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难道整个府中就只有她一个糊涂人了吗?
“走,替我收拾行李,我去宏图寺烧几炷香去去晦气。”
曲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王二太太,她冷淡的跟王二太太点了一下头,却没想到王二太太自觉跟她是失意人对失意人,都是被王氏坑害的苦主,竟要跟曲氏一起喝茶。
曲氏不置可否的同意了,她还奇怪道:“四弟妹不是说回娘家了?怎么现在又回去了吗?”
王二太太尴尬道:“昨儿家去的,你们一向可好。”
“好不好的就这样吧。”曲氏见王二太太眼圈青黑,粉都没搽,看起来苍老多了,忽然灵机一动往别的方向扯:“对了,玉涵的亲事找的怎么样了?本来她这个年纪参加选秀正好,万一有什么大造化不是更好,尤其是她那个身份……偏偏四弟妹不同意,我这就想不通了。”
在王家人面前曲氏可不怕,现在的张钊可不是以前云南那个六七品小官了,张瑰明年出孝就可以科举入仕,再者平西伯在京里若是胡乱动作,才有让梁玖抓到把柄的机会。
王二太太虽然现下十分恼恨王氏,但她还没有到和外人合谋对付自家的道理,只她道:“我小姑一向最心疼孩子了。”
曲氏决定再加一把火:“也是,管她找谁,反正不找到你们家就是了。”这句话纯属曲氏胡说的,却没想到王二太太脸一下就白了。
第三十七章 表现
王二太太本来准备来拜佛的, 心没静下来,越发烦躁起来,她也不知道是告诉自己还是告诉曲氏:“是啊,玉涵自有她的好去处, 何必到我们家。”
曲氏看火候到了, 起身欲走, 王二太太也不便久待,俩人就此别过。曲氏回到房里让人把玉彤叫过来,原来她此次来宏图寺其一是为了玉佳, 其二也是为了置产。只有蒋氏那样的人才会把钱全部捏在手里, 曲氏跟张钊都认为钱放在手里就不值钱了, 还不如多置办些铺子和田地, 也好有个出息。
“这张银票你拿着, 你如今也大了, 要买个什么的不能靠那点月例银子。”曲氏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之人,但对唯一的女儿却大方的紧。
再推辞也不像话, 玉彤连忙接下。
回到侯府, 一切都是枯燥乏味的学习,直到六月份诏安郡主过世,玉彤几个姊妹才能到姑姑家去哭丧。原本都是平辈, 再者她们在守孝中, 大人们过去就行, 不过郡主都是有品级的,又是亲属, 所以玉彤她们都过去了。
曲氏把夏姨娘喊了过来:“玉佳身子骨弱,就别被冲撞了,你在她身边照看着,若是有人问起,你只说她受了风寒,不便外出。”
夏姨娘不明白为什么曲氏让玉佳不要去,说是故意针对,那又不一定。她这些日子都是跟冒姨娘住在后边的小院,俩人关系也不好,要在侯府打探消息人家也不买她的账,更何况现在可不像外放的时候那么宽松,曲氏轻易不肯让姨娘们出去走动,夏姨娘连女儿的面都很少见,何况是府中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位卑言轻,对于曲氏的话也只有听从。
她来到玉佳房中,见女儿正躺床上看书,她把下人挥退,跟女儿道:“郡主过世这样的大事,怎么太太不带你去?是不是你惹太太生气了?”
玉佳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不理解夏姨娘的话:“怎么会?昨儿太太还打发栀子姐姐送了碗酥酪给我,太太不让我去自有她的道理,难不成我还要抢着去丧事不成?”
一年年的长大,玉佳也不是傻子,太太对她不如姐姐,可对比玉柔来说好太多了,她觉得做人要知足,若是不知足,祸患更大。就说五房玉画的生母贾姨娘比五婶蒋氏受宠的多,到头来玉画还不是得乖乖的在蒋氏手底下磋磨。
那又何必呢?
现在姐姐对她也很好,处处维护她,难道让她和姐姐为敌,那她是死都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她又劝夏姨娘:“姨娘既然来了,我们好好说话便是。”
夏姨娘目光变得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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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白色刺痛人的眼睛,安平侯府除了老太太没来,其她人都过来了,叶韶也红着眼睛跟着尚薇后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