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慌忙道:“这都是芙蓉逼我的,婢子不敢反抗,所以……”
元娘挥挥手:“不用说了。”
“婢子当真是无辜……”
“不用跟我说。”元娘道,“我不知道这种事应该怎样处理,你去找少爷,把所有事跟他说一遍,如何处置,由他决定。他就在隔壁,你自己去找他。”
杨柳呜咽两声,仍想求情,可元娘的态度很坚定。
她有心事,没工夫和杨柳掰扯,坚持命她出去。
杨柳忧心忡忡地走出房间,在门口踯躅了一会,终于还是迈开腿朝着书房走去。
不告状?去找芙蓉商议?
从她将一切向元娘和盘托出时起,就已经亲自斩断了退路,除了自首,她没有其他选择。
卧房内,元娘茫然地低头看着地板。
她紧紧捏着衣角,喃喃自语:“知道我来,是故意说的。故意说的?”
她心神摇曳,却是想到了盛森渊。
不久,她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来找她了。
也好,她正想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芙蓉说我不玩了!并抢走了盒饭。
☆、单方面和好
“元娘!”
盛森渊用力地推开门,闯入房中。
元娘伸手去拿面纱想要戴上,他快步走上前,按住她的手,“不用。”
“少爷。”
盛森渊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忽然抱住她:“我没想到,把你留在我身边,也会让你遇到这么多风险。”他拥抱她的力度毫无顾忌,仿佛想将她狠狠揉碎,揉进自己的怀里,永不分离。
“痛。”元娘拿食指戳了几下他的肩膀。
盛森渊听见她的抱怨,慌忙放手,他拥抱她时脸颊触碰到,怪不得她会痛。
元娘把手抬起又放下,现在她还不能轻易触摸自己的脸,痛也没法揉。
她轻轻摇头,“我没事。”
“芙蓉的事,我已经让古列去处理了,绝不会让你再见到她。”
借着这个机会,也能杀鸡儆猴。
盛府里大批侍女签的是活契,如果只是犯口舌,没有确凿证据,他也无法惩罚过重。可这次芙蓉故意陷害,有人证,再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压住府中邪风,那就是他无能了。
“你别难过,那些害你的人,我绝不会轻易饶过。”
元娘倒不是扯开话题,她心里想的确实是别的事。
“少爷,如果有人对您说的话和对我说的话不一样,那他一定是对我说谎吗?”
“你这是打比方?”
“嗯!”
盛森渊认真思索起来,元娘难得提问,他当然不能草率回答。
思虑后,盛森渊才给出一个谨慎的答案。
“不一定,说谎得看动机,也许这人对你说的是实话,反而是对我说谎,都有可能。”
“即便您是少爷,我是侍女?”
“是否说谎,与身份无关,说谎一定有原因,也许他觉得不用骗你,但有必要骗我。”
“是这样啊……”元娘低下头,想着想着,嘴角微微翘起。
元娘突然很高兴。
她拽住盛森渊的衣角,忽然问道:“如果您对别人说的话和对我说的话不一样,也许对我说的才是真的,对吧?”
“当然,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盛森渊道,“要骗也是骗别人,骗你干嘛?”
“嗯!”
元娘的心情更好了,她揪紧那块衣角,低头笑了好久。
笑完,她抱住盛森渊,小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心情好!”元娘笑着说,余下再也不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