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显回头,眼神里带着狠戾和憎恶,以及……失望。
“你这种女人……”
“该下地狱?十八层的那种?”她笑着接话。
骆显站在那里,气势凛然,冷漠高傲,像是一动手就会毫不留情的掐死她。
她掀开被子,穿上绣鞋下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烛火下,她举着茶杯,整个人像是浸润在了黑夜的养分里,又妖娆又邪恶,带着神秘和禁欲,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她喝了半杯又倒满了一杯,举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过去:“喝不喝?”
骆显没动,浑身都结满了冰块儿似的。
她把水杯凑在他嘴边:“喝一口吧,骑了这么久的马,不累吗?”
她伸手缠住他的脖子,把水杯凑在他的嘴边,像是哄他喝下这世上最毒最烈的药。
他的唇瓣碰到了茶水,突然,他抬手将水杯拂开,清脆的一声,茶杯碎裂成了好多片。他单手将她抱了起来,粗鲁地扔在了床上。
“好疼——”她皱眉,撑着腰。
他走上前来,掐着她的下巴,眼底幽暗:“是不是除了朕,其他男人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你也会顺从?”
这句话,明显过分了,说得像她是一个荡妇一样,对谁都可敞开腿。
不过……
舒慈眨了眨眼:“不是啊,起码得像你这样的技术才行哦。”
轰——
那把火终于被点燃了,他心底的那丝希望灰飞烟灭,再也不复存在。
他狞笑一声,压在了她的身上,一把扯开她的衣裳,裂帛之声响起,她与他对视。
“既然如此,那朕今天就好好来取悦一下太妃娘娘吧。”他的拳头摁在她枕头的两侧,几乎是从嗓子里磨出这句话的。
舒慈眼底闪过一丝光,很快就消失不见,她嘴角上扬,妖冶得像是彼岸最黑暗的一朵花。
这一晚,他再也不复以往的温柔,他只知道在她身体里冲刺,却不她是否快乐,亦或是自己是否快乐?他只知道,或许他喜欢上了这世上最恶毒的女子,她可以谈笑风生中,把他的真心放在地上踩,并且丝毫不觉得愧疚。
既然这样,那就来吧,不带任何怜惜和感情,抱着至死方休的想法,毁灭彼此吧。
这一晚很漫长,她在汗水中被他撞得头昏眼花,在一次次靠近希望的边缘被他一把给拉了回来。
第二天,舒慈疼得起不来床,她的下面有些撕裂了,床单上都沾着血迹。
“自作自受。”道姑给她拿来药,顺便看笑话。
舒慈一脸苍白的坐在床上,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把我吓得。”
若不是师姐看穿皇上似乎对她心动,她至于要这样去表现自己可恶的一面吗?
“快刀斩乱麻,希望这就是结束了。”舒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上青青紫紫,一动就疼。
道姑瞥了她一眼,把药瓶抛给她。
“多谢。”
“别后悔就成。”
舒慈展颜一笑,她的人生,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又过了二十天,皇上的万寿节到了,四方来朝,京城车水马龙,各国的使臣都带着贺礼到来,各地的藩王也同样准备了厚礼来庆贺这位新皇在位的第一个寿辰。
清泉峰下的小镇上,一位穿着儒生长袍,竖着玉冠,英气十足的男人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他身边是一位踮着脚啃花生的女童,玉雪可爱,是人贩子最喜欢的那种。
“够了。”男子把盘子往自己这边移动了一下,阻止她再吃下去。
“母……爹,孩儿再吃一颗好不好?”女童竖着一根手指,闪烁着大眼睛问道。
“那我问你,你是愿意再吃一颗花生还是下去买那个糖人儿。”男子问道。
女童走过去,趴在窗边看了一下,认真说道:“孩儿选糖人儿。”
男子挥手:“紫婵。”
一位穿着粉色襦群的女子上前,弯腰说了什么,然后带着女童下来楼。
这位男子就是乔装打扮出行的舒慈,而那个女童自然也就是她膝下的公主乐畅了。
她看着窗外,街上的人流也比往常多了起来,挑着扁担做买卖的,驾着马车穿行于闹市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马夫人,又见面了。”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
舒慈侧头,看清楚后眯眼:“怎么又是你?”
沈秀才笑着坐在她的对面,问:“怎么每次见到夫人都是一人呢?你夫君呢?”
舒慈微笑:“我是个寡妇。”
沈秀才一愣,面上带着歉意,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是沈某唐突了。”
舒慈端起茶杯掩盖住笑意,面前的沈秀才还在道歉,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确实不妥,一个劲儿的挽救。
“你常来这儿?”不想再听他啰嗦,舒慈主动问道。
沈秀才笑着应道:“是,这里环境不错,且时常有学生论道,颇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