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性纯善,这一点本宫从不怀疑。”舒慈勾起嘴角,看着那草茵里跳跃的红色身影。
“淳一,你看那边。”才接完赏的少年碰了碰队长的胳膊。
郑淳一抿唇:“要你多嘴,看到了。”
“输了也有赏,真是奇事啊。”少年撇嘴。
郑淳一负手站在场地边,他身姿颀长,英俊潇洒,站在那里便成了不少少女打量偷窥的对象。
他说:“一场比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胜不骄败不馁,你如果非要用这种标准来区别同窗,小心以后被按在角落里打了都不知道。”
“嘁……”
“公主,快,这边……”
“传球!传球!”
竹球飞到了这边,郑淳一一抬手将它拦了下来。
乐畅挥着汗小跑到了这边,一看到郑淳一的脸,瞬间就笑了起来:“这位哥哥,刚才我和母妃一直在为你鼓掌,你踢得实在是太好了!”
“是吗?”郑淳一扬起了嘴角。
“我想让母妃赏赐你们,但母妃说那些哥哥……”乐畅转头,指了指那边等着她带球回来的少年们,“也很努力,所以就把赏赐赐给他们啦!”
“娘娘光风霁月,体察入微,在下佩服。”郑淳一拱手弯腰,将竹球奉上。
乐畅咧嘴一笑,接过他递来的球:“多谢!”
郑淳一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忍不住转头看向高台的方向。他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位女子呢,听惯了那些流言蜚语,诸多妄议揣测,他心里的那根丝渐渐牵引了出来。
第19章 沉迷话本
京城某条街的小巷子里, 一个穿着青色襦裙的女子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了出来,她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警惕地四周看了看, 然后将包袱拆掉将里面的东西放入胸前的衣服里,包袱皮被扔在一角。她纵身一跃, 踩着墙壁跳过高墙, 瞬间就消失了。
“紫婵还没回来吗?”舒慈在抱厦小憩了一会儿,一醒来还没见到人, 忍不住问旁边的紫鹃。
“您再耐心等等,估计快了。”紫鹃在一边捧着彩线箩筐做绣活, 她手指上下翻飞, 灵动巧妙, 秀出来的花儿也是栩栩如生,含苞待放的模样,舒慈的荷包香囊皆是出自她手, 时间一长了,便再也没用过其他人秀的了。
紫鹃的话音一落, 换上宫装的紫婵就踏入了内殿,她手里抱着一个普通的杨柳木盒子瞬间就吸引了舒慈的目光。
“买到了?”舒慈眼睛一亮,面上浮现喜色, 起身坐了起来。
紫鹃把绣鞋放在她的面前,伺候她穿好:“娘娘小心。”
舒慈伸手:“快给本宫瞧瞧。”
紫婵叹气,奉上前去:“您就这样瞧?”
“不然呢?”舒慈轻笑,眼睛一转, “照你的意思是关上殿门和窗户,然后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悄悄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您都是当长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淘气。”紫婵和紫鹃无奈的相视一笑。
舒慈挥手:“紫婵去换盏碧螺春来,紫鹃去弄点儿瓜果点心来,本宫要用功了。”
“是,主子。”两人蹲身福礼,各忙各的去了。
舒慈抱着盒子坐回榻上,怀着无比好奇的心打开盒子,拿出了第一本书。
民间文学博大精深,舒慈翻开第一页就被吸引住了。首先不说里面那对男女干的那档子事儿,就说这画师的功夫,寥寥几笔,勾勒成型,女的腰是腰腿是腿,男的胸肌分明,尤其是腿上的肌肉,仔细一看,甚至能感受到他因为用力而稍稍鼓起来的肌肉。
茶水和点心被端上来了,紫鹃无意间扫到一眼,立马腿一软,差点儿磕到榻沿儿上。
“当心。”舒慈伸手扶了她一把,笑着说,“果然还是少女,这么点儿就羞坏了?”
“娘娘!”紫鹃羞恼,清秀的脸蛋儿上爬上了红晕,“你自己不也是……怎么还说起奴婢来了!”
“本宫已经是真正的女人了,自然不似你们。”舒慈骄傲地抬起头,得意的说,“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看把你们给尴尬的,等以后嫁人了本宫再按这样儿的给你们陪嫁几份儿罢!”
“主子,您……”紫鹃词穷羞怒,一时除了“脸皮厚”这三个字竟然再也没有形容词了。
“别跟她说了,算咱们输,走走走。”紫婵知道舒慈的德性,她要是逗起人来非得把人逗弄哭不可,赶紧拖着紫鹃离开。
见两人仓促离开,舒慈乐得大笑,笑声传入外室,在外间伺候的宫女们面面相觑,怎么了?
“娘娘暂时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们都先下去吧。”紫婵对着宫女们说。
“是,谢谢紫婵姑姑。”
“嗯,去吧。”
大家鱼贯而出,留紫婵一人把着门,以免旁人乱入。
舒慈未出阁之前就是极好学的学生,先生们最怕给她授课,她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要是她问了什么问题而先生们解释不出来,她也不恼,只是那种轻描淡写的眼神儿看过来便让人觉得是自己才疏学浅愧对了祖师爷。
此时她斜躺在榻上,画本半搁在小桌上,专心致志地研究着。越看她越佩服这画师,不愧是珍本,就这样的画功,宫里的画师也未必有这样的功底。
翻过一页,画上正是女的半躺在床上,一只脚搭在地上一只脚放在床上,身体被斜拉着,纱裙被要掉不掉地挂在她的身上,除了遮住了半副胸乳和臀以外,其余的肌肤都露了出来,可正是因为她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才引人入胜,让人忍不住想要撕开那薄薄的纱裙一探秘境。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画得也极为贴切,虽然背对着读者,但露出来的背上肌肉分明,一块儿鼓一块儿凹,极有美感。他双手抓住女子的手,将她整个人摊开来,然后一只脚勾起女子的一只脚,让她整个人彻底向他打开,欲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到这里,舒慈端起旁边的茶,一口饮了半杯。她面色绯红,耳尖儿红透了,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的情形。
那天,他也是把她这样按在床上,然后这样……那样……
迷情的药效让她忽略了那一刹那的疼痛,反而觉得有种被撕裂的爽感。他的汗水滴在她的胸膛上,就如同这画上的两人一样……
自从代入了自己,这后面的每一页都让她难以忍受。实在是太……太想付诸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