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珑蹙眉暗恼,依旧没有挪开地方,挡着张兴欲往进迈的脚步。
班媱伸出手道:“东西给我就好,谢谢你,谢谢兰婶子。”班媱说罢,又从旁边提出一个布袋,里边是她刚摘的一些甜枣。
张兴嘴上直说不客气,眼神胶在班媱的身上分都分不开,失魂落魄般接过布袋,却将甜枣撒了一地。
班媱暗叫可惜,连忙蹲身去捡,张兴也随后蹲下来,粗短的手指不经意地在她白皙的手上拂过。
明珑看到后差点气个倒仰,当即目露凶光,朝着张兴的小腿上就是一口。
他还打心底里嫌弃这样愚蠢的凡人脏了自己的嘴,还没下死劲儿,尖牙磕在张兴的肉皮上,差一点就能没进去了。
张兴陡然被咬住裤腿,方才吓得回神,连挥带赶得跳。
班媱也没料到明珑会忽然咬人,他一向温顺乖觉,就连麻雀都不会去驱赶,当下也有些惊愣,连忙去劝他松嘴,见他似乎脾气暴涨,轻轻拍了下他的头,道:“小狐快松嘴!不可以咬人的!”
她的手落下轻得没力道,却好像还是惊动了明珑。
明珑对着她也是一阵炸毛,“我跟你过了这么久的日子,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班媱自然不懂他的气话,见他安静不下来,伸手去安抚。
明珑连她也不想搭理了,直接一个扭身,雪白蓬松的尾巴都炸开了。但他还是蹲在柴扉前没有离开,间或一个犀利的眼神朝张兴瞪过去,好像恨不得撕他一块肉下来。
张兴觉得这东西比村里的大黄还凶,他惹不得总躲得起,当下也顾不得再沉迷美色了,悻悻而去。
班媱把米袋提进来,见明珑还在那儿发出闷闷的哼声,上前抱住他的脖子,撸着他一身柔软的毛,“是不是又饿了?才吃过烧鸡的……兰婶婶跟她的儿子都是好人,不要对他们凶。”
明珑仰着修长高贵的脖子,任她的手在自己脖颈间乱撸,鼻子里却喷出一个不屑的气音。
好人好人……在你这傻不愣登的丫头眼里,世上就没有一个坏人,真是蠢死了!
明珑想到她对外毫无防备,又气得不行,调了个头不给她撸了。
班媱追着他,不住地往他身上靠,乐呵呵地跟他黏成一团,全不知外面的繁杂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