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煜啊,你该怎么叫怎么叫,不用顾忌。‘甜甜’这个小名还是我起的呢,好听吧?”
“嗯。”闻煜风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他唇角微掀着看向秦晴,“人如其名。”
秦晴没想到闻煜风当着黎静荷和秦经国的面也敢出言“调戏”,一时脸颊都红了个通透。
眼看着话题方向又被秦奶奶一句话带跑偏了,黎静荷无奈地看向老太太的方向。
秦奶奶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儿媳的无奈目光。
黎静荷只得转回。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对于这个问题,闻煜风同样没做什么思考,“看甜甜的规划。”
他望向秦晴,黑眸里笑色熠熠。始终安静垂着的手抬起来,托握住女孩儿的指尖——
“她就是我未来全部的打算。”
“……”
秦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而这人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正在出口的话语,还变本加厉地伸手过来捏她的指尖——
“啪”地一声,秦晴毫不犹豫地拍开了那只手。
安静的客厅里,这声音清脆干净,把另外三位长辈当场就看愣了眼。
秦奶奶最先反应过来,心疼地瞧向闻煜风的手——白皙的指背上一片被暴力“虐待”之后的红痕。
“你这孩子!”秦奶奶责怪地睖秦晴,“怎么下手那么重呢!”
秦晴此时也正在为自己的条件反射心里微恼,有点自责地抬头。
然而她的视线里,闻煜风眼底的笑色却更添了三分。
——这人不但不懊恼不尴尬,反而有些戏谑地回望着她。
这纵容的模样简直无需言表。
一旁本来都有些尴尬的秦经国与黎静荷见了这场面,很是心情复杂地对视了眼。
而此时秦奶奶已经站起身了,“我记得冷藏还放着几只冰袋吧?”
闻煜风从秦晴那儿收回视线。
“奶奶,我用不上的。”
然后他转回身,托起秦晴那只“行凶”的手,翻过来在指尖位置看了几遍,才抬起眼,“你用么?”
秦晴还没说话,秦奶奶接口了,没好气的:“她不用,疼一会儿也该。”
秦晴瘪了下嘴,“奶奶,您到底该心疼我还是该心疼他啊?”
“你打了人家小煜,你说我该心疼谁?再说,瞧小煜被你欺负惯了那模样,我当然得对他好点了。”
闻煜风闻言低笑了声,看向秦奶奶。
“奶奶,那您对甜甜好点,就是对我最好了。”
一旁被冷落了好一会儿的秦经国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
——
他的宝贝女儿,倒是被眼前这个小子哄得心花怒放言笑晏晏,总有一种家里白菜被拱了的感觉……
“小闻,挺会说话啊。”秦经国说。
去拿冰袋又折返的秦奶奶看向他:“是比你会说。”
秦经国:“…………”
被自家老母亲怼得无言以对,他委屈地看向秦奶奶。
秦奶奶哼了声,脸也拉下来了。
“盘问半上午了,还没完了是吧?说人家小煜会说话?他做的可比说的多得多——”
秦奶奶往沙发上一坐,冷着脸看秦经国,“高中那会儿他拎着个保温桶在走廊里面等甜甜,一等等上将近四个小时的时候,你还忙着在公司开会呢吧?你等过你闺女四十分钟吗?”
这话一出,秦经国愣了下,秦晴也茫然地睁大眼看向闻煜风。
从“保温桶”三个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闻煜风眸子里掠过一瞬的狼狈。
没去看这些人的表情,秦奶奶又继续数落:“甜甜高中那会儿抵抗力差,动不动就感冒发烧,好几次都是小煜前后跑着照顾,有两次更是半夜两三点背着甜甜去的医院——那会儿你在哪儿呢?忙着应酬还是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
秦经国被数落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旁边黎静荷脸色也不好看。她心里明白得很,秦奶奶虽然看上去只是在对着秦经国发火,但这话里两人一半一半,谁也落不掉逃不脱。
“那两三年你们忙得不着家,就我和甜甜两个人,一个老一个弱。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麻烦事情,都是小煜整天不厌其烦地帮着忙,逢年过节,他比你们问候得都勤。——好,到现在,你们一个退休了,另一个也快了,有时间回家待着了,也想起来坐在这儿正儿八经地盘问起人家来了?你们没先盘问盘问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爹妈当得称不称职合不合格?”
秦经国被训得老脸通红:“妈……您别说了,小闻还在这儿坐着呢,别让外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