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怕,怕她在经历煎熬的过程中出闪失。
她的态度却从初时的认同逐步转为反对,说没事的,第一胎都安稳无虞,何况第二胎。
可是,就算抛开对她的担心,他现在都觉得没必要再添儿女。
对她,他贪心,对与她相关的别的事,从来不敢贪心。
只是,眼前这香香软软的小身子、香香软软的吻,亦是他不能拒绝的。
也不需要拒绝。
他回应着她的亲吻,亦回应着她的撩/拨,欺身将她压在身下,肆意索要。直到她如花盛放,直到她攀着他周身颤栗。
“好了么?”他贴着她耳畔,柔声言语。
让她经历了一番要死要活,他却并未释/放。本就一直压在心头的无名火,此刻全然燃烧起来。
她执拗地搂着他,吻着他,气喘吁吁地说:“没有……你还没有。”
这会儿,他其实也有点儿火气了:他喜欢跟她凡事放到明面上说清楚,不喜欢这样不清不楚让他就范的方式。
“我是还没有。”他说着,蛮横地吻住她,更为强硬肆意地要她。
他好似刚开始,她所承受的欢愉却已叠加至让意识昏聩的边缘,难耐至极,却也平生怒意:什么都要听他的,什么都要在他掌控之中……
再一次将要攀升至顶峰时,她死死地缠紧他,不给他抽身退离的机会。
他并没有退离的意思,合着她的频率急速进退,近乎凶狠地吻着她,直到她更紧地缠住他,轻轻抽搐着。
等怀里的人略略平静之后,他点一点她的唇,再次问:“好了么?”
“……”他仍旧不肯给她。这让她在瞬间的泄气之后,陡然生恨。她做了一件自己从没想过能做得出的事:右手用力地抓挠在他背部,一下,又一下,继而颤巍巍地道,“没有。”
程询无声地笑了,低下头去,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她,“这可怎么办?”
她的手到了他肩头,毫不留情地、用力地扣住,以指甲着力,狠狠地向下划去。“就是没有。”
“那好说。”程询似是对她的无理取闹浑然不觉,甚而调侃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家怡君是个欲壑难填的。”
“……”怡君要出口的反驳,被他用力的撞入堵了回去。
之后,他慢慢变得温温柔柔的,动作如此,亲吻亦如此。
恰如春/潮,一浪接一浪,把她推到浪尖,再推升至云端。
而他,仍是没让她如愿,没有她希望的喷/薄而出。
“好了么?”他再一次问她,似之前那一场温温柔柔却暗潮汹涌的□□一般。
“……”怡君把所有的力气用上,推开他,面颊烧得前所未有的厉害。
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他顺势抽身而退,躺在她身侧,缓了一阵子,默默地起身穿上寝衣,去了净房。
怡君挣扎着扬声唤吴妈妈叫水,心里也明白,他生气了,不然的话,怎么都会替她唤人进来服侍的。
是该生气,她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放到一起计较了。或许是在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改变这个男人的一些坚持。
很幼稚。
幼稚死了。
但在今日,在这样受打击的一日,她不想控制自己,就是想刁难他一下。
坏脾气是给谁的?对她而言,真正没来由的坏脾气,都会宣泄给至亲至近的人。她最亲的人,如今是他。
对不住了。
怡君回到寝室的时候,室内已掌了灯,程询意态闲散地倚着床头,目光温和地望着她。
她只觉得脸颊烧得厉害,低眉敛目地上了床。
程询原样不动,若有所思。
怡君滑进锦被,裹住身形,闭上眼睛。
程询伸手抚着她的额头,俯身凑近她,“这就消气了?”
“……”什么事都能用欢/爱解决的话就好了。怡君睁开眼睛,斜睇着他,“没有。”
“那就继续撒气。”程序温温柔柔地笑着。
“……”怡君沉了片刻,却抚上他的肩、背,“疼么?”
他摇头。
“不管,我得给你上点儿药。”怡君推开他,起身下地,找出一个小药箱,回到床上。
程询无奈地看着她。凭她那两下子,就跟小猫似的挠了几下,哪儿就至于上药了?
怡君无视他的不以为然,拉他起身,动手除去他的上衣。
程询唇角上扬。
他的后背,有一道道狰狞的血痕。怡君看着,耳根都烧起来,抿紧了唇,把药膏一点一点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