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各部门通知。
沈绪则是考量上一次穿书,他在书里蹲了好几个月,回去以后时间变化极少,索性就不着急回去了,先把爷爷的公司搞起来,起码不能叫爷爷永远恨他不是?
反正能救多少是多少,也是他弥补的一份孝心,看家本事必定全搬出来用,即使搞破产了也问心无愧,总比让原主挥霍掉强。
况且。
只要不跟男主在一起,他的炮灰人设问题也不大,该骄矜的时候继续骄矜,该仁义的时候也不能残酷。
经过三年的历练谁叫他变聪明了,反正融会贯通嘛,哇卡卡卡。
沈绪会心一笑,抓住一个秘书,引路最先去了生产部。
生产部门工作非常繁重,dream在龙城拥有两个自己的大型工厂,不必将货物分包给散工厂,节约了部分租金。
刚才那位姓严的主任每天需要到不同的工厂巡视车间。
他前脚一坐上车,沈绪后脚也跟着坐上后座。
呃......小沈总?
沈绪谁也没带,点头道,开车,办公室坐得我腰疼。
严主任微微点头。
一路上沈绪有一搭没一搭地絮叨家长里短。
问问老严家里几个孩子,有没有上学,都结婚了没,有没有特别需要钱的需求。
严主任在沈庭学手底下干了快三十多年,眼瞅着再过六七年就可以顺利退休,对沈绪坐吃山空毫不作为的工作态度确实很有成见。
但是小沈总平常看都不看他一眼,突然问东问西。
莫不是要被辞退了吧?
唉,世风日下啊。
严主任的坐姿不舒服起来,一扫之前的愤懑,略有些战战兢兢道,小沈总,您是不是想......有什么话对我讲?
唉,该来的风雨总得来啊!
沈绪和顺笑着,是有些话要问,但是得听老实话才行。
时机一到,沈绪使劲逼着对方吐露真心。
原来这几年原主确实不怎么管理公司业务,任由公司副总协同市场部几个家伙,把公司里搞得乌烟瘴气,连带研发部也不好好设计新产品,抱着吃老本混日子的想法,甚至有几次因为产品抄袭对手公司的创意,而吃了官司。
上头的人当时也只拉出来个顶罪羊充数,继续在副总的手底下为非作歹。
沈绪其实还没怎么盯准人呢,一经严主任提醒,想起会议室里那个一脸谄媚笑个没完的家伙。
这不就是昏庸皇帝手里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九千岁嘛,任凭他呼风唤雨颠倒乾坤,反正皇帝又不知道。
大致了解了部分情况,沈绪道,严主任你跟着爷爷干了几十年,按辈分算我该叫你一声严叔,总之严叔你就好好干,我们沈家绝不亏待你的。
晚上海天阁热闹非凡。
上下五层楼坐的全部是dream里说得上话的头头脑脑,大家举杯畅饮,漂亮的公主少爷坐在每一个ktv包厢,偶尔从门缝露出甜美歌声的余韵。
沈绪在众人众星拱月下仿佛帝王游历江南,副总林子豪领着财务部的主要负责人,宛如敬事房大太监一般卑躬屈膝,引着人往的沈绪包厢里送祝福。
小沈总对姓林的已经没了好感,他引来的家伙也看起来没几个正派的,都是喝着美酒搂着小妞就开始摇头晃脑的家伙。
沈绪有自己的小算盘,若是在会议室里大发雷霆,真不若放在酒场上先麻痹对方。无知的男人喝醉了什么都会讲,而且什么都能讲得绘声绘色。
对比严主任说的,再来对照敬酒人讲的半真半假,谁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谁又喜欢给谁说好话打幌子,沈绪掌握在手里的内幕就更真切几分。
多亏原主的福,林副总和几个狼狈为奸的家伙真把他当傻子,不停地灌沈绪酒,也多亏沈绪的酒量少有长进,喝了两瓶红酒之后,林副总的狼尾巴就露出来了。
先是告了几个人的小状,又提了哪几个人是可用之才,重点说严主任人老不死视为贼,仗着自己与老总裁一起打拼的老资格倚老卖老。
沈绪的皮肤太久没好好晒太阳,不过闷酒喝了不少,酒精在血管里横冲直闯,看起来红得洇出许多娇媚。
很容易让人认为他喝多了。
林副总总算逮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朝沈绪吹风道,小沈总,这二年咱们公司一直入不敷出,财务赤字非常严重,设计部的人根本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搞不出来。
不过我目前有个好办法可以缓解燃眉之急,就是咱们研发部之前捏着好几款动能玩具的芯片设计版权,如果把这个版权卖出去我知道有几家公司愿意出高价收购
卧槽,这馊主意都能提出来是想怎样?
沈绪捂住嘴,呕,我想吐。
林副总立马狗腿得扶着沈绪去卫生间,吐完还给擦嘴,服务到家,甚至笑眯眯问小沈总想不想撒尿。
沈绪已经对他的嘴脸厌烦至极,怎样,还想掏本少爷鸟不成!
叫人门口等待,沈绪往马桶上一坐翻会儿手机,叫司机过来接人,不过几分钟,有几个人进门低声笑道,林副总怎么跟条狗一样守在外面?
另有人回答,什么林副总,dream再过两年八成就是姓林的了。
小声点,谨慎的人嘘道,不然隔墙有耳啊。
怕什么,就是小沈总坐在马桶盖上咱也要说,林副总暗底下勾结外人,大量收购公司股票唔。嘴被人捂紧了。
沈绪叫声讨厌,好不容易听到精彩的部分,不过往后该整谁,从谁下手,他算是有点想法了。
接下来照例没去公司,这样姓林的一伙人才更以为他烂泥糊不上墙,沈绪早起穿着睡袍,准备利用几天时间到龙城所有的dream分销门市部转转,简单做一个市场调研。
小沈总蓦地想起爷爷的得力助手李学唯,昨晚似乎没再见这个人,不妨问问冯秘书长此人被调动到哪里去了,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
楼下女佣突然敲房门,像一阵急促的风,少少少爷,有人来来应聘管家。
沈绪笑笑开门,你把舌头吃了?结结巴巴的。
女佣一鼓作气从一楼冲上五楼,面红耳赤气喘如牛,眉眼喜色惊人,比瞧见财神爷还高兴。
沈少爷傲道,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得在书房等着。
随便套了白衬衣黑长裤,沈绪边走下楼梯,取了一根皮筋扎好半长不短的微卷头发,通体气质更像是搞艺术的纯性自然,要知道他这几年在奇迹娱乐的包装下,走得都是这个风格,再演变态还是挺考验演技的。
女佣居然没走,不知她哪来的包天大胆,朝沈绪一直催道,少爷,快点啊。
沈绪怀疑,我是不是最近给的好脸色太多了,会不会崩人设啊。
依旧笑道,里面的人总不是你老家的相好吧
推开门的一刹那,阳光普照。
书房的光源仿佛舞台打出的探灯,书架书柜书桌上的摆设全部归于虚无缥缈,细微的尘渣悬浮半空,连石英钟的嘀嗒声亦是静止。
靳博安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的手.枪,正聚精会神得举至眼前,一目紧闭一目凝神,瞄准镜对准沈绪进门错愕的瞬间。
一颗无形的子弹击中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