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

第72节(1 / 2)

“陛下说笑了, 臣待公主一向只有尊敬之情, 并无其他。”

刘曜挑眉, 扫了一眼旁边的阿媛, 道:“你这是担心夫人多想,还是觉得朕的公主配不上你?”

伴君如伴虎, 不过瞬息, 气氛就为之一变。圣上的公主, 看不上她不就是看不上皇室?

“臣与内子能走到今日,其中的艰辛陛下最清楚不过了。臣愿为陛下的江山赴汤蹈火,为陛下鞠躬尽瘁,但这卧榻之侧,臣只认臣的妻子赵氏。”陆斐双手一拱面朝刘曜,言辞恳切不卑不亢。

阿媛……很没出息地逼回眼眶里的热泪,太突然了,她没想到他会在圣上面前这样剖白。

刘曜哪里是真的跟陆斐生气呢,只是自己的女儿竟然不如一个乡野出生的女子,他心里未免有些不平,故而气一气陆斐罢了。此时听了陆斐的话,刘曜倒有些汗颜了,他是君王,不是媒婆,一个得力的臣子比一个公主的夫婿于江山有用得多,他计较这些未免太小肚鸡肠了些。

“朕知子明的心意,朕不过是随口打趣两句,子明不必放在心上。”

刘曜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阿媛,觉得刚刚自己的话对她实在有些不公,她看起来也是个好姑娘啊。

思来想去,刘曜决定对自己刚刚的失言补救一番,于是……

春喜捧着一品诰命的衣裳,颤抖不已:“所以,夫人的一品诰命就是这样得来的……”

阿媛也还在云端飘着呢,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她至今还没能消化下去。

“嗯,就是这样,都收起来放箱笼里去吧。”阿媛点了点头,努力维持住了主母的风范。

春喜一脸谨慎地捧着衣裳和诏书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捧着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呢。

而对于陆太夫人来说,这的确是宝贝。

“阿媛的命也太好了……”陆太夫人忍不住感叹道。因为是陆斐的母亲,所以她是早在长安城以前就被封为一品诰命的,但她没有想到的是阿媛同样有这样的福气。

大臣的家眷会根据他们的官职而被受封不同的诰命等级,而封不封,封到哪个位置,这倒没有硬性标准,全凭圣上高兴罢了。

阿媛得了诰命,一方面是陆斐在圣上面前得脸,另一方面也是圣上在给她加重身份,让她这个孤女不至于在这个高门府邸遍地的长安城太过无依无靠。这是陆太夫人的猜想,很合情合理,并不知道他们在宫中发生的事情。

“圣上爱重你夫君,所以才有了你这个诰命,你要更加用心为他分忧才是啊。”陆太夫人拎来阿媛,殷切交道。

“是,儿媳明白。”阿媛认真地点头。

陆太夫人指了指一边的账册,道:“掌家之事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你从未接触过这些,如今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学吧。”

半个人一般高的账册摞在那里,阿媛看直了眼,却不敢开口拒绝。

晚上,陆斐在大桌处理公文,阿媛在一边的小桌看账册,两人面前皆放着一杯浓茶提神醒脑。

陆斐伸手端一旁的茶杯,无意间瞥到一旁的她,发现她又在用毛笔戳自己的脑袋,表情带着苦恼之色,一看又是被什么问题给难住了。

他叹了一口气,不顾自己还有一大堆公文还没有看完,开口救她于水火之中:“拿过来给我瞧瞧。”

阿媛摆了这架势摆了许久,一听他终于注意到了,立马心安理得地捧起账本跑到他面前去。

“这里,看不明白。”阿媛伸出手指,戳了戳页面。

陆斐现在虽领了武职,但他可是进士出身,若魏哀帝没有那么快驾崩,说不定他当年也能摘个状元榜眼什么的名头当当。文人出身,又有领军打仗的天分,这让陆斐在文官和武官中间左右逢源,不必陷入文官懦弱武官莽撞的偏见当中。

故而,对于这个一个天资聪颖的人来说,看个账本完全是端起茶杯喝水,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阿媛得他一顿点拨,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喜滋滋地捧着账本回去坐好。

“你不用这么快学会这些,慢慢来,母亲那里我去说。”陆斐看她眼下泛青却依旧勤奋钻研,有些心疼了。

阿媛摆头:“我能早点儿为婆婆分担一些也好,以前不知道,现在一接触才发现原来光是连账簿都有这么多学问,真是辛苦婆婆了。”

她摆出了一副好学的模样,陆斐自然不会脱她的后腿,任她去了。

只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过多的将精力放在学习账册上之后,对床笫之间的事情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啊……嗯……”

床帐里,两道身影起伏,香汗淋漓。

开了荤的和尚还能做回和尚吗?显然不能。

阿媛自觉自己好辛苦,又要满足婆婆对她的要求,又要满足丈夫对她的要求,好难啊……

“陆斐,别来了……”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

陆斐贴着她的身子,鼻尖全是她的体香,像是花粉之于蜜蜂,有着不可抵抗的魔力。

“最后一次……”他拎起她的腿,用最温柔的话语行着最粗暴的事情。

“唔——”阿媛眼前一白,感觉整片星空都被移到了她的眼前。

那种感觉,到了极致……难以忘怀。

养德宫这边,得知圣上封了赵氏一品诰命,惠妃连晚饭都没有胃口吃下去了。

“娘娘,为了肚子里的皇子,你多少吃点儿吧。”绿芙殷殷劝道。

原本她怀孕的岁数就不小了,还碰上如此炎热的夏天,惠妃的胃口一日一日弱了下去,人也清减了许多。

“把这些都撤下去,熬碗好可化的粥来吧。”惠妃道。

绿芙叹气,遵命行事。

只是饭菜还未来得及撤下,刘曜就来了。他最近来得勤,宫人们见着他都不意外,行了礼后,便各忙格的去了。

“这是怎么了?又用不下晚膳了?”看着这一桌子未动的饭菜,刘曜皱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