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主暗想帮不上忙,不如到时候送些合用的礼物。揭过这个话题后,柴门主又诚恳的对陈潇拜托了化解风水妨害的事。
陈潇答应了三天之内给出解决的办法,就起身告辞。柴门主把他们直送到门外,陈潇就跟张店主、李与周一起离开了这条街。
走到杂市附近的时候,陈潇对张店主说:“张道友,时日尚早,想来你店中还有事情要忙,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张店主自然听得出来陈潇这是客气的请他走人,他很识趣,约好了等陈潇搬家之后再上门,就告别去了自家的店铺。
回去的路上,李与周好奇地问:“潇弟,对于柴门主家的难题,你有头绪吗?”
对着他,陈潇倒是没有隐瞒,说:“何止有头绪,完整的解决方案,我这里有好几套。”
李与周惊讶不已,他第一次见识到风水,得知这样的妨害着实为陈潇苦恼不已,觉得棘手。没成想陈潇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想出了好几套的方案。
似乎是看出他的惊讶,陈潇说:“这其中有前人的智慧,我只是拾人牙慧罢了。也有我此前的亲身经历,总结出现成的经验。就跟任何一项技艺一样,不过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而已。”
李与周听了,这才释然。不过,他还有困惑,“既然这样,为何要等三天?”
陈潇耐心的跟他解释:“这是因为风水这个行当对于修行者来说还太陌生,加上我又是一个没有名气的。要是当场就给出解决方案,固然让柴门主觉得我很有本事。却会给他留下错误的印象,以为风水就是如此简单。”
这不利于今后世人对风水的印象,陈潇自然是不会因小失大。
李与周想不到那么复杂,也没有办法理解陈潇的话。想了想,却仍然想不明白。
陈潇也不好再详细的跟他细说,这其中牵涉到今后门派后,修行者对风水师的定位。
好在李与周是个脑子比童诺诺还要直线条的人,想不通他就不想了。
两天后,陈潇买下房屋的那个修行者临行前把房屋的钥匙交给了他。虽然对修行者们来说,那院墙跟门锁跟不设防一样。这样正式,不过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买卖时除了房屋,内部的家具也饱含在内。
虽然并不如何名贵,却都是用实木打造,使用了几十年,却仍旧完好结实。陈潇也没有更换的意思,打算清理一下接着用。
他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就只把新买的被褥带上,李与周却还是亲自送了一趟。晚上又一起跟他吃了一顿饭,留在这边住了一夜,就算是帮他暖了暖房。
第二天,李与周就回了自己家,毕竟他还有订单要做。
之前陈潇一直很纳闷,以李与周这样的性格,怎么能够源源不断的接到订单。后来才知道,他跟珍草堂有合作,那边有需要就会向他预定。另外也通过珍草堂和知世堂接一些药剂定制,个人、门派的都有。
别看很不善交际,其实李与周在药剂师当中算是出类拔萃的。炼药的水平也远超同行,在珍草堂当中很有地位。
柴门主大概是比较着急,一大清早就上了门。
张店主跟他不约而同,几乎是前后脚到。这让陈潇挺惊讶,他对张店主说:“怎么张道友不用忙生意?”
张店主笑呵呵的说:“这还要多亏了陈师傅,帮我解决了枪煞后,我再没遇到过什么灾,店里的生意也好转起来。有了盈余我就请了伙计看店,自己跑跑货源。”
“原来如此。”陈潇点了点头。
他这边只有自己一个,自然是没有下人奉茶。他就亲自去烧水,泡了茶来招待客人。
也亏得柴门主沉得住气,等到陈潇端着茶回来,才把他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递给他。
“陈师傅迁居之喜,在下也不知道送些什么。我看你这里缺乏人手使唤,就冒昧选了两个,陈师傅要是不嫌弃,还请收下。”
陈潇一开始还没能明白,等到打开他递过来的纸张一看,竟然是两张卖身契。
“这?”陈潇惊讶的看柴门主。
柴门主说:“这俩人一个男性十七岁,身强体壮,可以干一些力气活,外出采买之类的。一个是女孩,今年十五岁,能干些端茶送水,洒扫清理等轻活。两个都是通过正规渠道买的,经受过培训,听话懂事。”
张店主也挺惊讶,同时又有点懊恼。他说:“还是柴兄想得周到,我就只准备了一个摆件,死物一个,没人手来得得用。”
陈潇来了天境世界这么多年,不是不知道大户人家当中很多被买断了人身自由的奴仆,也存在家生子这样生来就是下等人的存在。
他自己也被这样的人侍候过,不过那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当他真正面临亲手掌握着对一条性命生杀予夺的权利时,还是感觉到了心情上的沉重。不光沉重,还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别扭。
不过,大环境如此,他无力去改变什么。
柴门主既然买来送给陈潇,肯定不是一般的下人。而是牙行从小就开始培训,专门预备着卖给修行者的高等仆役,接人待物上经过调教,自然是价格昂贵。
买来送人的礼物要是被退回,谁知道这俩少年会怎么样。大不了让这俩个在他这边干活的时候多给工钱,等到年龄大点了把卖身契还给他们,放他们自由。
陈潇就谢过柴门主的好意,收下了这两张卖身契,并表示这份礼物很合意,省了他不少事。
柴门主见送的礼物讨得了好感,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张店主也不甘示弱,拿出他的礼物来。
陈潇早看见他随身带着一个大箱子,打开来一看竟然是一个香炉。
柴门主“嘶——”了一声,呲着牙惊叹:“老张,你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张店主见他震惊的样子,很是得意的捻了捻唇上刚刚蓄出来的小胡子,嘴里还故作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死物毕竟只是是死物,可比不上柴兄送来的仆人得用啊。”
柴门主白了他一眼,说:“你个混赖东西,这是能比较的?有这焚香炉,点上灵香,修炼的时候保管是事半功倍。对我们这些人来讲,那可不是什么得用不得用的评判法。”
张店主听他这样说,内心越发得意,“嘿嘿”笑了起来。
陈潇看了看地上立着五十来厘米高的镂空香炉。
这香炉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也不知道存世了多少个年头,棕红的底色,表面一层莹润的包浆,反光之处却泛着柔和的金黄光泽,看起来古朴、尊贵又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