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方寒诚想用这个拿住我,做他的梦,他想,我还不想呢。”薛珍儿很厉害地道,“哪天他把他那些贱人都遣散了,我才考虑一下。”
莹月不想听她的家事,但实在是被弄糊涂了:“——你们同过床了啊。”
如果没有,这么大的事瞒不过下人,早该跟他们那些打闹一样,传得满府都是了。
薛珍儿稀奇地道:“同床又不一定就圆房。”
因为她新婚夜打了丫头,方寒诚赌气没有碰她,干睡一夜以此羞辱她,不过她可不觉得,那么个软蛋,还脏,谁乐意跟他睡。
她甚至于不惮把这事告诉莹月,方寒诚不管出于什么心态不跟她圆房,总之就是他不中用,他不中用,她闹的底气更足。
……
莹月眨着眼。
她一颗心已经在喜庆的爆竹声里沉到了寂静的深渊里,由此反而挣扎出离奇的冷静来。
她听见自己声音很低很飘地,在爆竹声的间隙里道:“同床,不等于圆房啊。”
她没有进一步问薛珍儿,不好问,但忽然间,她如醍醐灌顶一般,什么都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方大:稳定地又凉了一点。
96、第96章
过了这个年, 莹月十七岁了。
她好像一下子长大起来。
她原来就不是多闹的性子, 如今变得更为沉静, 嫁到方家以后,日益丰润的脸颊在新年里没有养得更圆,反而是瘦削了一点下来, 下巴变得秀巧,五官更为明晰, 眼神望着人时,清澈里, 开始带上一点属于成人的疏淡。
从外表看, 她的变化仍属细微, 日夜相对的人难以察觉, 连玉簪石楠都没有觉出什么不对。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内心发生过怎样的惊涛骇浪,无人可以求助,无人可以诉说, 她倾尽全力, 假装若无其事。
没有她想象得那样难。
打击来得接二连三,她没有时间再觉得痛,先得把自己武装起来。自保本能开始运作的时候,其他一切置后考虑。
方寒霄有一点点觉得不对。
但是他说不出来, 他蓄势已久的攻势将要发动,这个时候,他也无暇他顾。
正月里, 天天都是吃酒赴宴。
初十这一天,轮到了隆昌侯府的宴请。
亲友们纷纷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