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薇是很好的朋友, 也知道白薇的为人, 不是那种为了讨好她就违心说话的人,她的身边要讨好她的人也实在是太多了,唯有白薇常常说一些真话,也不是图什么,就是图她这个朋友。
以前她总是觉得有家族资源那是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说白手起家的真的有几个人是白手起家,大部分都是靠着祖辈的余荫,顾吟也不觉得那是坏事,还沾沾自喜,现在看看江烟,她却推翻了她以前的想法,其实这个男孩子真的和她以前见过的人不一样。
江烟演讲下来了,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姜裳在下面看着,看他的结束语说的如此精彩,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听完后,她才和学生会的人一起离开,此时元旦刚刚过完,校园里冷肃的空气充斥着各个角落。姜裳带了书本在奶茶店等孙早一起去上课,二人约了下午没课一起去吃日料,孙早特意把衣服都换好了,还指着她自己的嘴唇道:“你看看我,特意用的你送我的口红画的,怎么样,漂亮吧?”
“好看。”姜裳挽住她的胳膊。
孙早个子高挑,皮肤白皙,鹅蛋型脸蛋,忽略脸上的那几颗痘痘,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今天涂了口红,更显气色。
得到姜裳的夸奖,孙早比吃了蜜还甜。
她也絮絮叨叨的跟姜裳说起宿舍的人的事情,她说:“沈佳佳现在很少回来了,她好像又交了个男朋友,这次的男朋友你猜是做什么的?”
姜裳摇头。
“家里是做水产的,沈佳佳还跟我们说她男朋友家里的鱼啊什么的还出口到国外,我看她这次是捞到大鱼了。”孙早颇有些嘲讽。
说是这么说,姜裳又知道沈佳佳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她轻拍了一下她:“行啦,看你这样就知道有鬼了,怎么回事呀?”
孙早解释道:“后来我有个老乡和那个男孩是一个班的,人家和我怎么说,说男的家里的确是做水产的,但就是在菜市场卖鱼的,我不是歧视人家卖鱼,就是和水产大王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那沈佳佳知道吗?”姜裳好奇。
孙早轻笑:“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个男孩子这个月就给她买了一部iphonex,还说过年带她去夏威夷旅游,她不是早就被这些冲昏了。”
这很沈佳佳,就像她自己说的,比起天花乱坠,她更相信实际付出。有的吃有的玩,她才高兴呢,管你真的还是假的。
姜裳道:“她这个人总是会在哪里跌一下的,我总是觉得这样子老是玩弄别人的人,谎言都会被戳穿的。”
“谁说不是,更可笑的是聂小茜,她和大雄吵架,我听那意思好像是在嫌弃大雄,好在这几天好了。”孙早对沈佳佳这种游戏人间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人家目的明确,就是为了享受,享受这种人家对她付出的乐趣,她不赞同这种价值观,但更看不起聂小茜这种人。
以前姜裳还没结婚,没有曝光身份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人家姜裳没有男朋友,聂小茜哪一次不是在她面前秀恩爱,大雄给她买一个衣架、一面镜子,都拿出来炫耀。这种事情姜裳这人心大,注意的都是学习或者课外活动,她这个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聂小茜还私底下和她说姜裳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所以不找对象什么的。
后来,姜裳一下子找的老公力压宿舍其他人,聂小茜就开始作了,但孙早知道聂小茜终究还是会和大雄在一起啊。
如果能找到好的,她不早就找了。
找不到好的,说明她自己的水平就那样。
聂小茜虽然大大咧咧一点,但并不是蠢人啊。
姜裳当然知道孙早的意思,她冷笑:“上次我请大家吃饭,她那个样子我真是没什么说的了,好在大学三年才知道人的本性,其实也是挺悲哀的。”
她也知道有时候身边的红眼病很多,但没想过好好的人都会仅仅因为你过的好了,她们反而看不惯了。
她说:“不聊她们也罢,你呢?”
孙早笑道:“我暂时不想谈,再者咱们外语学院也没有特别合适的,将就终究不是一回事。我还是先预备考研,考上研究生了再说,我现在想通了女人要先立业后成家。”
“是啊,如果我不是家庭原因,其实我也不会这么早就结婚的。你们我们大学毕业就二十二了,刚工作几年才算是有了些经验,要发展的更好,至少到三十岁才考虑个人问题。我是没办法,你知道的,我如果一直不生孩子,我老公那边肯定会有意见的,再者他比我大好几岁,也要有个孩子。”姜裳把心里话都对孙早说了。
以前她是从来不吐露这些的,但经过这些事情,她知道有的人只是面上的交情,有些人却会成为心意相通的至交。
豪门的生活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孙早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也觉得你很奇怪,怎么也不谈恋爱什么的,我以为你是想走女强人的路子,没想到其实你也是身不由己。”
她知道姜裳这样的人,看似软糯娇小,其实相处久了都知道她这个人颇有些男子气概,总是觉得有些事情能做就做,并不好局限于男女。
姜裳打趣自己:“还好,老天爷疼我,赏了那么好的一个老公给我。”
俩人边说着话,边去教室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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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五下午,顾炎西亲自驱车过来接她,因周六日要送她去央视见节目负责人,所以俩人决定晚上就坐飞机先去北京,这样时间也充裕一些。
姜裳从学校小卖部买了热热的包子、玉米、烤肠,上车就喂给顾炎西吃,“你别看看着不好看,可挺好吃的。”
其实顾炎西也很久不吃这些了,除了烤肠她不让他吃,素包子,玉米这些都由姜裳喂给他。二人倒是越发亲密了许多。
再说姜裳因为要面试,还有几分紧张,又逢考试,她是蜡烛两头烧。本来系里推选她为交换生,虽说有补偿的意思,但她得自己给自己挣光,如果这次考试考的不是第一名,那么她岂不是在别人眼中坐实了没有才学的人。
别人可是不会看你以前的成绩的,人家想找话柄就从你最差的那次找。
她是一面看面试的材料,一面还要复习,好在有顾炎西在,帮着她划重点,让她轻省了不少。
“这个是泛读,我不怕,翻译我也可以,以前积累过了的,就是听力,我要多听听。”她早就把听力书多买了一本,自己只管听写,写完让顾炎西给他改。
顾炎西笑话她:“你说我是不是养了个女儿,哪有老公还操老婆学习的心的。”
他这是玩笑话,姜裳却道:“那你去找个比你大的和你在一起,哼。在床上的时候倒是千般承诺,百般疼爱,现在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
别看顾炎西温温润润一个人,把他和一些不好的词汇都不能联系在一起,但是上了床,姜裳就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又见他昨儿明明知道自己要上课,还要坐飞机,还要考试面试,事情多得不行,他还闹她,许诺的那么好听,现在又反悔。
顾炎西亲了她一口:“我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你倒是这样大的气性。我又不是不帮你,真是的。”
“那你过去那边点儿,别靠着我,你改你的,我听我的。”姜裳推了推他。
说完自己又笑了,顾炎西跟小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胳膊:“你笑什么?”
姜裳笑道:“自然是觉得咱们俩个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我小时候我同桌还和我画三八线,我小时候性子有些霸道,但凡他超出来一点了,我就用尺子砍他。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一样的。”
顾炎西也笑了:“看来你现在也霸道的很,你看看除了你谁还敢这么派遣我,我一个堂堂总裁还在这里跟你改作业,待会儿还要去给你买晚餐,天天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