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嘉靖九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简直都跟做梦一样。
陆炳正坐在旁边,跟鹤奴包着饺子。
“从前,听宫里的老太监说,这武宗喜欢养画眉鸟,就为了听那几声叫唤。”
虞璁在玻璃窗上画了个‘:)’,坐下来拿热帕子擦了擦手,跟他们两人一起包饺子。
“这有人就说了,如果用鹅脑来喂画眉,那么画眉的声音就贼好听。”虞璁拿着饺子皮,捏了个四四方方的十字型,搁在盘上。
陆炳瞥了眼那个奇形怪状的饺子,默默的当做没有看到。
“结果我那表哥,就每天都让光禄寺摘三百个乳鹅脑,就用来喂画眉鸟。”
虞璁捏的满手面粉,忍不住偏过头打了个喷嚏,继续碎碎念道:“我从前吃到百鸟脑做的豆腐,都心疼钱的没办法,把光禄寺的那些个官员骂的狗血淋头。”
“知道这档子事之后,自己都被气笑了。”
每天三百只鹅,又过了几年,这中间花的多少钱,恐怕都够好几成军费了吧。
这皇家的事情,虞鹤哪里敢插嘴,他低头包着饺子,忽然开口道:“皇上,要不要再配点鲅鱼馅儿的?”
“好像不错。”虞璁眨巴眼道:“叫黄公公去小厨房里端一盆来。”
佩奇窝在炉子旁边闷头睡觉,差点烫着尾巴尖。
当初虞璁坐下来想跟他们一起包饺子的时候,两个人试图劝退好几次,生怕有损圣尊。
现在三年一过,也终于都私下里亲切了许多,像个小小的家一样。
虞璁陆炳都是异乡人,鹤奴本身没有见过父母,这时能一起过个年,也算额外的有几分温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