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十个文官也安然无恙,可能受了些惊吓。”陆炳伸手帮他揉着小肚子,声音不知不觉地温柔起来:“见你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可不好。”虞璁瞪了他一眼:“你不在,我都睡不踏实。”
陆炳低低一笑,悄声道:“皇上又想要了?”
他从来严肃,哪怕听荤段子也一脸正经。
此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这一句,倒让虞璁有些懵。
他没发觉自己因为喝了些酒,脸已经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只啐了一声道:“明明是你想要!”
“是我。”陆炳抬手抚过他的眉眼,慢条斯理道:“陛下要不再讲个荤段子来听听?”
一听见这话,虞璁立马想到那天的窘迫无力,索性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软枕里闷闷道:“好啊,你都会作弄我了。”
没想到自己被调戏的时候,脸皮会这样薄。
都臊的不敢看他了。
第二天,军功表彰,知声堂昭告天下,一串的流程走下来,自然又折腾到日暮黄昏。
鹤奴没跟着出宫,还在东殿忙着接待登记,直到皇上终于摆驾回宫,才略有些的不安的迎过去,小声道:“平湖陆家那边来人了。”
虞璁愣了下,不以为意道:“是阿彷的亲戚?”
“听说是叔伯,是个巡抚,也来求见陛下。”
虞璁想了会儿,现在陆炳还在执罡军军营里整顿纪律,得晚两个时辰回来,不如把那个叔伯召见进来,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皇帝是个精明人,什么事都能前后想的清楚。
陆炳如今守孝时间已过,又正是应当成家的年纪,恐怕这叔伯怕是来求赐姻缘了吧。
他想过这件事,可也不敢往深处想。
古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把阿彷占着,如果当真就这么占一辈子,也不知道他乐意不乐意。
胡思乱想之际,那陆巡抚匆匆赶来,忙不迭跟皇上行礼作揖,礼数相当不错。
虞璁心不在焉的给他赐坐,又听他简单介绍管辖之地农耕改革的情况,心里的许多情绪交缠在一起,突然有些闷。
“陛下。”陆巡抚也意识到皇上并没听进去,索性斗胆道:“老臣听说侄儿陆文明如今已任统领,又过了孝期,不知……可否斗胆请皇上,赐一桩金玉良缘?”
虞璁握紧了茶杯,不紧不慢的笑道:“话是不错,陆巡抚可有相中的人?”
陆巡抚一听皇上并没有推辞的意思,心想自家这小子当真是受皇上抬爱啊,祖坟不知道冒了多少青烟。
他试探着抬起头来,不确定道:“臣听闻,这京中的张尚书家里,四女儿——”
“叔伯。”
陆炳出现在了殿门口,抬眼就望见了看似波澜不惊的皇上。
他从鹤奴那早就得了消息,只是被军营的琐事缠住,半晌都脱不开身。
“阿彷来了?”陆巡抚怔了下,下意识的看了眼皇上:“礼数呢!还不拜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