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鹤奴终于打瞌睡醒了,朦胧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似乎天生不懂什么叫‘客套’,和皇上没两天就熟的跟从小长大似的,此刻见皇上吃的津津有味,也笑眯眯的凑过来讨了一口。
虞璁正拿了卷新包的,也没有想太多,便直接喂了他一整块。
陆炳看到这儿动作一滞,忽然心里又闷了几分。
从今往后,再也不往宫里带鸭子了。
就说便宜坊换了厨子,或者带皇上出宫吃都成。
“阿彷,我觉得这半只鸭子不够饱。”虞璁舔着指尖的酱汁,眼睛亮亮道:“明儿带一整只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吃嘛,我也会包的诶。”
陆大人抬起头来,瞥见他跟馋猫儿似的样子,缓缓点头道:“好,要酱香的还是松香的?”
“松香的!好吃!”
陆大人自觉地把刚才心里的腹诽统统抹掉,继续默不作声的给他包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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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皇上给自己升官之后,从前空空荡荡的小院子,一时成天都有人候着递帖子。
徐阶吩咐小厮准备完新年的贺礼之后,起身去侧院里瞥了眼那被白雪压弯的巴山松,紧了紧身上厚实的披风。
如今衣食不愁,妻儿也终于能吃饱穿暖,只是这过年送礼的事情太过繁琐,令人着实有些头疼。
除了元旦那天要给皇上送礼,之后的春节里还要同上下官员往来,不住的收礼再赠礼。
虽然道德文章上都说要两袖清风,可徐阶心里清楚,若不肯同他们走这一出人情往来,便永远都融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