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第76节(1 / 2)

宁津忙打岔:“房子不贵,就是不卖也行,吃饭吃饭,吃了饭我还要带爹回镇上。”

他看了眼三姐,她竟然没生气,这要是换成他用这个语气跟苏老幺说话,早被打的上不了炕了。

吃了饭,宁津跟苏老头一起往镇上走,苏老头问:“小五,你现在开大车赚钱吗?”

“咋了?爹你放心,给你看病的钱足足的,我家现在虽然只有我一个人赚钱,但也就我一个人花钱,小愉跟小远平安都由学校养着,家里不缺钱。”他以为老头又要拿卖羊的钱给他。

“别耍花腔,你私下干的那活儿瞒得住别人还能瞒过我这个老头子?从老幺跟你结婚,你家那吃的用的,就是再加两个人工作,那发的肉票油票也不够扑腾半个月的。”苏老头夹了小女婿一眼,继续追问:“私下夹带私货赚的钱多?”

宁津手放嘴边咳笑了两声,装傻道:“爹,我赚的钱都上交了,可没干坏事。”

“老子还能抢你钱了咋滴?”苏老头气笑了,非要问个明白:“一个月能赚多少?”

男人暗叹了一口气,如实说:“前两年是一个月能赚两三百,从今年开始,做小生意的多了,南北进货的人也多,我除了工资一个月能赚五百多。爹,这事是不合法的,你可别让我带哪个外甥或是外甥女婿一起跑车,年轻人性子浮,喝个酒吹个牛就能秃噜出去,那我可是得蹲监狱的,我不干。”

“你倒是看错我了,个人有个人的命,我一个老头子可不瞎操心年轻人的心。”边走路边说话挺累人,苏老头走不动了,要坐下歇一歇。

他捡了个树枝在地上划,皱着眉头沉思了会儿,开口说:“小五,钱是赚不完的,人是最紧要的。我算了算,老幺没去上大学之前,你俩最少能存下一个月的工资,就拿五十算,这么些年下来也有个四五千,再加上你这三年赚的,一共也有个一万四五,这还是最少的,你俩手里的肯定比这多。”

宁津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有多少,我是发了工资就上交,用多用少都问小愉要,存钱也都是在她名下,我没操心过。”

“老子又没问你要钱,你看你急着撇清的样子。”苏老头瞪眼,手里的树枝冲他扔去。

宁津缩头躲开,笑着解释:“我是澄清不是撇清,你说的我是真不知道,老爹,你要是算账也该给苏老幺算去。”

苏老头瞪着他不说话,老幺的手段他见识过,说钱在她手里捏着也不可能是假的,但要是说钱都在她手里他也不信。更何况小女婿干私活儿,钱多钱少还不是凭他一张嘴,他就是再叫苦喊穷也糊弄不了他这个老头子,都是男人,那二两油的心思谁不知道谁?

“我不是在跟你算账,我是觉得钱赚的够用就行了,你们家四个人分两地,等老幺毕业了搞不好就是分三地,你要不换个工作?跟媳妇孩子到一个地儿赚钱去。”他说出他的真实目的,他怕小女儿两口子分开的时间久了再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好好的一个家再给毁了 。

“那不行,现在一个月能赚我过去一年的工资,人家都在赚钱,我咋能辞职跑了,而且现在东西也贵,南方有卖电视机的,那是个好东西,但价钱也贵,我要是就拿厂里发的死工资,两三年才能买得起。”宁津拉老头起来,“赶路吧。”

“这我得批评你,太贪心了,好东西多的很,你能都给买回家?你说的那电视机,我听都没听过,过去那地主家百来亩地,在家坐着还有吃不完的粮食,我要是像你一样想的多,那我天天想的都是发财,做梦都是捡金子。”

“你咋不说话?”他拿拐杖戳他。

“爹批评的对?”

“少敷衍我,我知道你不往心里去,但你要注意,你是个丈夫是个爹,你得顾家,你这常年不着家,小心我老闺女给我换个老女婿。”苏老头气扭扭地威胁他,实际上他担心小五子管不住胯/下的二两肉,一时糊涂再做了对不住他老闺女的事。

男人猛然有钱了就发飘,往日清明的脑子也像是灌了泥浆,家不当回事了,捧在手里疼大的孩子也成了可有可无的萝卜白菜。

宁津沉默,他在想是不是今年苏愉没回来,导致老头担心她心不在家里了,这么一想他还挺感动,看来老丈人对他十分满意,都开始背着闺女提点女婿了。

“爹你放心,小愉没外心,更何况我两个娃都还绑在她身上,她到哪去给你换老女婿?你把心搁肚子里,你老女婿肯定只能是我。”

苏老头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算了,他还是给老幺说吧,写信都比跟他说话来的畅快。

然而宁津已经把感动都刻在心里了,从离家到晋城,他待苏老头比亲爹还亲,就连老大夫见了都咂嘴,“老哥啊,你有福气,这女婿比儿子还孝顺呐。”

“是,孝顺。”苏老头享受了一路的贴身照顾,打消了提点老幺的心思,就凭小五这毫不嫌弃的态度,他也不可能再去找个老丈人。

“爸,我是哪点不如人让你发出这样的感慨?”一个面容沉着的男人进来,仅看脸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把门口的宁津衬成了糙汉。

“这是我儿子,我让他来给你把脉。”老大夫走到一边,说:“年纪大了,在家里也关了十来年,想出去走走,以后你再来把脉就由我儿子来,他是我一手教大的,医术不用担心。”

“挺好挺好,有传承就好,你这一手好医术要是没传下来可是亏了。”苏老头说。

“老祖宗的东西断了传承的多不胜数,我这点本事算不了什么。”

这是事实,也是遗憾,苏老头没接话,这要是说起来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还是少提,免得气的夜里喘不过气。

待苏老头把了脉,中年大夫给他扎上针,宁津坐过去说:“大夫,你给我也号个脉,看有没有问题,顺便也给我把骨头活动活动,我是开大车的,肩颈难受的时候心里发躁,什么事都不想做。”

苏老头听闻瞅了他一眼,“不听老人言。”

宁津笑了一下没接话,一两万听着是多,但他有俩儿子,这要是毕业就要结婚,他可不要给准备房子跟三大件还有彩礼。而且苏愉马上要工作赚钱了,他总不能辞职了换个轻松工作吃软饭吧,他是四十三又不是六十三。

“隔的太远了,要是在一个县,我每次跑车回来了都来按一按。”之前被捏的时候疼得他恨不得翻床逃出门,现在缓过那股劲了,浑身轻松,像是年轻了四五岁。

“我给你扎两针,你颈椎不太好,工作要是换不了你就经常晃晃头,头贴着肩膀转,多活动活动。”

女婿跟岳丈对着坐,身上都扎着晃眼的银针。

“小五,你还是要听我之前说的,人比钱要紧,现在的你就像是红呲白脸拼命吸烟的我,可别走上我的老路,天天药罐子不离手。”苏老头继续啰嗦。

“我知道,我多活动活动。”宁津梗着头不敢动,生怕脖子后面插着的针移位了,他想了又想,松口说:“我再干个四五年就不干了。”

还是要给老幺写信,他反正是劝不动了。苏老头瞅着这犟牛,心想:都说我犟,这儿还有个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这犟牛性子也有传承了。

“苏愉,这下半年你们就要出去工作了,但这是学校安排,可商量非强制,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是想着你之前的论文报告还没完成,那就扩充样本数量,你选个适合你做试验的地方,我给你报上去。”

“我想去东北防护林的防护林区,要是可以,我也想去护牧林区看看,我选择做样本的树种都是以长久种下去为前提的,不是那种长成材了砍了制纸或是用于其他用途。”苏愉说:“还有,老师,我这个论文应该是有阶段性的,是连续的,我现在选择的树种多是在我们这边常见的树种,以后我去了别的地方,还会选择树种继续补充。”

“这个没问题的,你随意,只要指向正确,多多益善。”顾老师抽出钢笔在表上填写,嘱咐说:”防护林区和护牧林区地势复杂,算是深山老林了,你去那边了,进山要有同学和护林员跟着,别独自随意进山。”

苏愉点头,就是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往深山老林里闯。

申请表上交了就只等学校通知出发时间了,苏愉接到老爹让宁津转交的信,当着他面打开,“爹是告你状的,说你不听老人言,拿身体拼钱。”

“我就知道是这回事,这次回去他老是劝我辞了工作来这边跟你们住,我也没给他说户口不允许啥的,老爹也是一片好心,拿我当亲儿子待了。”

“对了,你有没有问你老师,你毕业后分配工作是怎么样的?是在这边还是分回去?”他想了想,不用她答,继续说:“应该是这边,我们那边又没有林区。”

“也可能是西北沙漠啊,那边的情势更严峻。”苏愉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