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第28节(2 / 2)

苏愉思量了一会儿,想着目的早晚会暴露, 现在说只是少点底牌罢了,看他们这样子说不定就同意了。

“邱经理, 你们果园还缺不缺照顾果树的人, 你们也看到了, 我在种植方面有天分,以后对果园不定会起大作用。”苏愉自荐。

邱富力看了眼俞远安, 实在没想到她是来找工作的,他们还以为这是来找关系求帮忙的。

“你的确是罐头厂后勤部的?我记得这工作是坐办公室的吧?又体面又清闲。”邱富力疑惑。

“的确是的, 我男人还是罐头厂的运输司机,这个我没必要撒谎, 你们一打听就知道。坐办公室是清闲又体面,我以前也没到果园工作的想法,是去年在娘家发现麦种有问题,我又喜欢看书,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苏愉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想浪费我这个天分, 给村里说了麦种的事,今年大家能多分几斤细粮。发现橘树的问题,也能为果园避免损伤,树不值钱,值钱的是时间,咱们果园的树都五六年了,砍了实在是糟蹋,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她看俞远安面色有所松动,继续说:“我在办公室坐着,今年重复去年的工作,十年后重复五年后的工作,一眼看得见死亡,或许再耽搁几年,安稳惯了,我对植物的敏感性就消失了,实操最长经验,所以我就过来了。”说完她不好意思的挠头,一副发表完理想后的羞赧,淳朴又真诚。

邱富力情不自禁的拍手,满眼称赞,“国家就需要你这样不怕苦累的好同志,你……”

“你再考虑一下,果园的工作也是今年重复去年的,你昨天来的时候我在查看桃树缺不缺水,今天来我在看梨树缺不缺水,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果园绕圈子,今年也是,看完桃树看梨树,接着还有葡萄藤。”俞远安打断邱富力要许诺的话,他这人一听到有理想有激情的话就头脑发热,要不然也不会被自己忽悠的天天在果园转,一个坐办公室的经理晒成了老农民。

“还有,你看看我的手我的脸,再瞅瞅你的,我黑的像在酱油缸里三泡三晒的,你白的发光,又细皮嫩肉的,女人在果园风吹日晒一年看着要老十岁。”这是俞远安的心里话,苏愉满腹的抱负不是不打动人,所以他也算惜才,说几句好话。现在的工作难找,她那头把工作丢了,这头再坚持不下去,到时候没地去,家里人再埋怨,可别坐在山上嚎。

苏愉问如果她来这边,工资给多少?

邱富力沉思,“我们这边还有个技术员,是个小伙子,他来两年了,现在的工资是七十三,才来的时候是四十 ,但他有学历,如果你过来,我给你开三十的工资,半年后再加,两年后也能达到七十三。”他许诺

苏愉有些犹豫,工资还好说,一个月八块钱的差额,但有免费的果子抵补,最让她犹豫的是俞远安说的风吹日晒一年看着老十岁,女人爱美,她比谁都爱这身白皙的皮肤。

“工作时间呢?我在厂里是八点上班十一点下班,下午两点上班,六点下班,工资38,但我也不在乎这8块钱的差距,毕竟是做自己喜欢的活儿,总有有所牺牲。”先抬高自己又卖可怜:“我一家老小都在安丘镇,男人又不常在家,我怕回去太晚了会遇到危险。”

“工作时间是一样的,你买个自行车,回去也只要半个小时,像冬天黑的早,你也能提前一个小时走。”其实时间很随便,俞远安有时候早上六点过来,□□点就走了,下午有时候一待一下午,有时候压根不来,丰果期卖果子更是没他们技术员的事,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但对外哪能说的这么随便,尤其是跟罐头厂做对比,他们果园也是个正经单位的。

这时俞远安起身离开,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也没他的事,他要去巡视果园去了。

“这样吧邱经理,你看我在罐头厂的工作也还没转让出去,也还没给厂里说,工作也要交接,这可能得一段时间,我有时间就过来给俞技员打下手,我来试试,你们也考察考察我,毕竟我来的挺突然的。”苏愉有些抱歉地说。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橘树已经在开花了。”邱富力其实在急这事,如果俞技员能解决这问题,他哪会多招一个拿工资的。

“今天就可以,但希望邱经理说话算话,别橘树养好了你不雇用我了,我也不止只对橘树的病因有见解。”苏愉跟他下山,边走边说。

“不至于不至于。”

土壤的酸性降低,又不渗水,不挖橘子树的情况下,下层的石块没办法翘起来,但好在橘子树已经扎根了,只要调试到合适的酸度就行了,这对树满坡来说是小意思。苏愉让他们先把土给刨松,太瓷实了不渗水,之后教他们用果皮发酵酸水,打算等五天后她再过来按树满坡的指点撒酸水。

“这就行了?”太简单了吧,邱富力疑惑,他是该怀疑苏招摇愉撞骗还是该怀疑俞远安技术不行?

“浇出合适的酸性最难,这么大的山头,又没仪器检测,怎么保证酸度适合橘子树生长才是最难的。”

“那、那你怎么保证你浇出来的最合适?”

“等两个月就知道了,最晚也就今年深秋看结果,要是把树糟蹋死了你也不用雇用我,是我的原因我赔偿,而且我这是递的投名状,我又没要工钱,怎么算你都不亏。”苏愉摊手说。

也只能这样了,树要是折腾死了,又有人赔偿,他刚好有理由把树砍了种别的。

苏愉又走路回去,第二天上班了就在办公室打听谁有自行车票,她可以买,但问了一圈都没问到,她只能指望宁津能跟人换到自行车票,他过年的时候就在说家里要添辆自行车。

五天后,她再次请假借王小霞的自行车一天。

“你在干啥?洪主任现在见到你就脸黑,还请假呢?家里出事了?”王小霞给她自行车的时候问她。

“大事,等过一段时间了第二个跟你说。”苏愉骑上自行车一蹬,人跑了,歇了五天的腿脚又有劲了,出了镇,空气中有了野花的香味,车滚压在野草上,汁液的青涩香特别醒神。

“来啦,就等你了。”邱富力听到车铃儿响,站在山包上招手。

“发酵的原液跟清水一比五的比例混合,水不用浇在树根上,就撒在一旁的土上。”树满坡在苏愉的右耳上念叨。

苏愉把水兑好,让工人撒水,她跟在后面用手捻浇水的湿度,又搁鼻子上闻闻,末了又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纸上写了什么样的酸度是怎么个味道。一遍水撒完了,苏愉说让太阳晒晒,她下午再检查一遍。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纸?”俞远安指着苏愉兜里的纸问。

“能,不过这是我自己的标准。”纸上写的白醋的酸度,半瓶水加白醋的酸度,甜橘子的酸度等等。

“你闻得出来?”俞远安怀疑又震惊。

“不同酸度有区别啊,你们闻不出来?”苏愉装傻充愣。

俞远安跟邱富力瞥了她一眼,这酸橘子要真长成甜橘子,那苏愉还真是老天赏饭吃,这玩意是学不来的。

中午苏愉跟他们回去吃了顿饭,见到了那个每月七十五块工资的小伙子,手掌跟衣袖里的胳膊也是两个色。她这时候怀疑她跳槽来风吹日晒值不值得,但如果不跳槽,七年后恢复高考她35岁,那时候出路又在哪里?还像上辈子一样,选个自己不了解不热爱的专业,再熬二三十年等退休养孙子抱重孙?

下午三点多,苏愉又去了趟橘树园,从头走到尾,隔一截蹲下捏撮土闻闻,用铲子翻开湿润的土层,让树满坡检测酸度。

“再隔十天再浇一遍酸水,如果不下雨,比例就是一比六,要是下雨了你得再来一趟。还有,让他们其他人这段时间不要进来走动,别把土又踩瓷实了。”树满坡交代。

苏愉转身就把话复述了一遍,“如果不下雨,你们就像今天这样再浇次水,要是下雨了我十天后再来看。”她说的迟疑。

“不管下不下雨你都过来一趟,我们也掌握不好到底要撒多少水,反正你以后也要过来工作的,这片橘子树就交给你管了,秋天果子成熟了,你吃多少摘多少。”感觉苏愉有打退堂鼓的意思,邱富力连忙挽留,要是苏愉这闻闻就能确认土壤酸性的天分是真的,那一定要把她留下,他们果园还要继续栽种橘子树呢,橘子树不招虫,做罐头又方便,还比桃子梨子好运输,保存的时间也更长。

“那也行,我到时候能请假就过来。”苏愉问邱经理几点了,他戴的有手表。

“四点十七,这边要是没事了你就先走吧。”他把苏愉说的差点以为她是正式员工了,她瞥了他一眼,她现在在果园可还是自由身,想走就走。

路上她跟树满坡唠以后的工作,她可以肯定,现在她对种树没什么兴趣,想过来就是不想天天待在办公室听大姐大婶谈家长里短,还有就是有个系统,她想给用上。另一个原因就是工作在果园,一年三季看着枝头丰硕的水果,闻着果香,抬头就能摘一个,这变相的拥有了果园,还是不用自己打理的,丰收的喜悦很诱人。

“试试呗,反正有我在你不用在种植上受苦,你以前不喜欢干金融不也熬了十几年,你来干个几年,不喜欢还能找别的工作,你不生孩子,不伺候公婆,男人又不常在家,手里又有钱,你有折腾的资本。”树满坡劝说的机会来了,它抖擞精神,压抑着激动继续说:“你想想再过一个月,满山的红桃花跟白梨花相映,还有橘子花的清香,这美景是不买票能看的?你每天骑自行车来回,也锻炼身体,腿纤细有力,老了也不驼背。还有夏天满枝的桃子,桃子没了梨子又熟了,还有葡萄跟西瓜,这些都没了橘子又熟了,我还会嫁接技术,你到时候有兴趣了还能折腾新品种,早熟的、晚熟的,绝对比你坐办公室打毛衣绣鞋垫好。”

苏愉随着树满坡的话在脑海中畅想,她还可以捡落花做酱、做馒头、烤饼干,可以自己做罐头,用冰糖不用糖精。

“干了!”她顺着下坡使劲蹬踏板,春风急促的揉捏着她脸颊,苏愉激动的大声喊叫:“啊——我要做农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