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扶着二丫出医院往回走,听了二丫一路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谢话,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二丫,你这份感谢我收了,我对你花的心思比对我两个儿子花的心思都多,你别辜负了我的好意,作为“重男轻女”里的女娃,能遇到一个愿意拉你一把的人不容易,你妈以后应该不会打你,你好好上学,一定要上学,书里面的知识会告诉你怎么变得更好。”
她看二丫满脸的迷糊,放弃语重心长的教育,“读书读的越多挣点钱越多,不管是售货员还是在食品厂工作,都是要学历的,我一个洗菜的都要初中毕业,你要是不好好学,菜洗得再好也没工作 。”
果然,接地气的说教最解渴,她能帮二丫的就这么多了 ,“你妈明面上肯定不敢打你,如果背地里打你,你就哭,往人多的地方跑,如果你这都不敢做,没人再帮你了,挨打你也得受着。”
看二丫点头,苏愉放开她进门,进屋就看到在堂屋里坐着瞅着大门的一大两小,她立马就笑了。
“哟,英雄回来啦,恭喜你,又救了条人命,虽然是同一条命。”宁津斜眼阴阳她。
“今天的荣誉勋章有你一半。”苏愉在胸前一掰,端着两只手把空气挂男人脖子上。
“稀罕。”宁津忍不住笑了,拍了她手一巴掌,“就这么高兴?眉毛都飘起来了。”实际上更夸张,她的眼睛在发光,整个人也在发光,宁津都怀疑她多走几步路都要飘起来。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之前她也在好好过日子,但看着像是被强迫的,不情不愿但又必须干,很矛盾的感觉。
“像是卸下了一直压在你身上的担子。”宁津总结。
“可不是嘛,我兴奋的不正常,我都怀疑我有救赎欲,还有变态的占有欲。”苏愉坐下,拧了拧两个傻乐的孩子。
“什么?”
“没事,听不懂也没关系,你去做饭吧,今天的英雄不想做饭。”苏愉赶他去做饭,她都饿了。
很不可思议,她都在这个身体里活了快两个月了,在今天她才放下过去,真正的融进现在的生活。
孩子、父母这都是苏愉接下这个身体的担子,她一个未婚未育的大龄女来了就忙活这一摊子 ,再糟糕她都要想办法解决,还不能甩手不干,因为她是获利者。
但这些于她是陌生的,街景陌生,环境陌生,语言陌生,陌生的人却是熟悉的亲人。就像高中要一个月才回去一次她会寻求旧友缓解对陌生环境的不适,但来到这里她在陌生又艰辛的环境里奔波,没有良师益友可以吐槽聊天,她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断了,苏愉失落又丧气,却还要照顾孩子,处理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