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你恶不恶心,那刷菜的刷子刷你的臭鞋,真是下作。”苏愉跑过去抢过她手里的木刷子,“这是洗要吃进嘴里的东西的刷子,你能不能讲究点?”
“嗐,这有啥,我这鞋才买的,就沾了点泥巴,能有多脏?藕上糊的不也是泥巴,你这大惊小怪的成什么样子?还把我吓得不轻。”王春花不耐烦地睨她一眼,看水鞋上的泥巴还没洗干净,再就是苏愉那副要吃人肉的样子,看样子是拿不到木刷了,她弯腰用手洗水鞋上的泥巴浆子。
被两人的动静吸引过来的人听罢缘由,又不感兴趣的散开,王春花说的没错,都是泥巴,木刷子又不是不能再洗。
“谁知道你上茅厕的时候有没有穿水鞋,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踩到狗屎,鞋既然这么干净,你干脆就拿抹布擦鞋帮,拿炒菜的铲子刮鞋底算了。”苏愉把木刷挂墙上,“这洗菜择菜的活是我在干,没经过我同意,别拿我的工具去干别的事,虽然你们都不在意用沾了屎尿的刷子去刷藕,但我还是个负责的人,做不出来不讲卫生的事。”
“烦死个人,不是板着死人脸就是唠唠叨叨的,都是干活的,你充什么大尾巴狼。”王春花厌烦苏愉这狗眼看人低的架势,都是在食堂里做杂货的工人,她端着一副知识分子的姿态,惹人生厌。
苏愉看她气扭扭地走了,也没继续讲什么大道理,这是思想认知上的隔阂,她嘴皮子说烂人家也会说她大惊小怪,等了一会儿,她进后厨拿了个老丝瓜瓤子出来剥壳,藕送来了她就用丝瓜瓤子洗藕,那个木刷子就挂在墙上没动。
中途邱婶来看了一眼,看苏愉干劲十足的在盆子里洗藕又出去,过了一会儿拿了一柄新的木刷过来,扔到水盆里,指点她:“反正你又不打算用木刷洗菜了,干脆当没看见不也就算了,缓和点指出来,也得个人情不是,别动不动就像个炮仗。”
“不吵出来我憋的难受,吵一架了,我舒坦了。”苏愉把刷干净的藕放到干净盆里,声音平静地说。
“食堂才几个人?你都要把人得罪完了,搞得其他人也不想搭理你,怕惹上麻烦,你要在这干一辈子的,又不是干段时间就走了,搞得人人都躲着你,你以后指定要后悔。”
一辈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明白事理的就知道我做的是对的,比如邱婶你,至于那糊涂蛋,躲着我走我巴不得,我还担心跟她们交好了把我带歪了。”苏愉不在意地说,她在职场摸打滚爬十来年,咋会不明白邱婶说的意思,但这些同事又不涉及她考核晋升,还都欺负过“苏愉”,她何必去讨好去融入她们。
当一个吝啬搭理其他人、端着高姿态的人突然夸你,说你明白事理、认同你的话,不可否认,邱婶很是高兴,有些飘同时还有些惶恐,她不敢再说什么,怕前脚夸你的人后脚又来怼你。
“你说的也不算错,糊涂蛋是沾不得。”邱婶点头应和,看了眼外面,说:“你忙,我还有点事。”
“行,婶子你也去忙吧,外面泥巴路滑脚,你走路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