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很吓人吗?”
吓人,但是不敢说,还要违背自己的良心说不吓人,姜钰觉得自己特别惨。
“不吓人。”
“那你怕什么?”
姜钰扯了扯嘴角:“自己吓唬自己。”
“孤送你的玉佩呢?”
姜钰趁机从他身上爬下来,徐砺也没阻止她,小世子还是害怕的,自己这一回着急了些,太子殿下暗暗检讨。
姜钰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块玉佩递给徐砺:“在这里,臣一直压在枕头底下的,殿下给臣的,臣不敢随意乱丢。”
徐砺满意的笑了笑:“这块玉佩宫里面的皇子公主都有一块,但每个人的都不同,是在皇子公主还未出生时他们的生母便备着了,孤这块是母后给孤的,上面的字也是孤的母后亲手刻上去的,孤把它送给你,你好生收着,就像孤陪在你身边一样。”
把玉佩扔远些就可以像你不陪在身边一样吗?人家不想让你陪在身边。
“世子,上回你说你糊里糊涂的不明白孤的意思,这回你明白了,也应了孤,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日后再反悔,可怎么说?”
姜钰心里纠结,这可难办了,太子没看见自己的小鸡鸡,太子还那么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是断袖,那他到底是不是啊?从反应上来看,太子殿下能接受自己是断袖,属于很容易掰弯的那种,可能内心深处喜欢的就是男的,只是以为自己是男的,才会梦到自己,说到底,还是断袖嘛。
“殿下能保证,臣答应殿下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殿下都不会杀臣,并且会保护臣吗?”
“只要你不对大齐江山有威胁,孤杀你做什么?孤这人最护短,你跟着孤这些日子,可瞧见旁人敢欺负你了?”
太子护短这个事她是知道的,她曾经还引以为豪呢。
“殿下还是立个字据吧,毕竟这种事太过隐私,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发生的事情,万一殿下移情别恋,不喜欢臣了,觉得臣碍眼,要杀臣怎么办?”
徐砺警惕道:“孤既说了,便不会改,字据还是不立的好,免得没收好,招了眼,生出事端。”
姜钰知道他这是怕自己拿着字据去陛下面前告状,她想求字据,不过就是怕身份暴露,自己这条命朝不保夕。
不过太子殿下在初步认识到自己可能是断袖时,那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下都没杀了自己,日后发现自己是女的,便是不喜欢,应该也会放自己一条生路。
姜钰恨不得自己真是个男人才好,做女人真是太难了。
徐砺又与她说了几句话,瞧着她的脸好像瘦了一圈,想着请太医开个方子给她调理调理。
福康在外面咳嗽,提醒他差不多了,他在晋阳王府待的太久不好,还是在太子府好,赶明儿把小世子接到太子府去,小世子平日里就经常往太子府去读书习武,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劲。
他捏了把姜钰的脸,满足道:“孤今日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瞧你,你身子好了,便往太子府去活动活动,总是闷在屋中对身体也不好。”
姜钰心中松了口气,终于要走了。
徐砺瞧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不再逗她,来日方长,有的是日子培养感情。
他阔步往外走,姜钰整个人瘫在床上,一摸后背,俱是冷汗。
还好太子殿下抱自己时没咯着胸,不对,还好自己胸小。
第44章 、第44章 ...
徐砺刚出了晋阳王府, 福康便凑上来拍马屁:“殿下与世子说了什么, 这么开心。”
徐砺与姜钰说话时福康就守在外头,虽不知道里面具体说了什么, 可听动静就知道这事是成了。
徐砺勾了勾唇角, 有些颠骚:“孤不同你说。”
福康笑着说:“殿下不说奴才也知道,必然是世子乖巧听话了。”
徐砺颔首:“他向来乖巧。”
他倒半分不记得自己刚刚在晋阳王府是怎么威胁人家的。
徐砺心情愉快的往乾宁宫去给皇后请安,前阵子云妃的事闹的皇后头疼,陛下着了魔似的说云妃是仁孝皇后转世, 皇后索性闭门不出,眼不见心不烦,由着她们闹去。
乾宁宫中徐砺给皇后行了礼, 皇后道:“阿砺来了, 姨母正有事想与你商量商量。”
按规矩他该叫皇后母后,但皇后不愿意让他误会自己, 鸠占鹊巢, 私下里还让他唤自己姨母,也显得亲近些。
徐砺隐约猜到是为了什么事,先头皇后也旁敲侧击的提过,都被他敷衍过去了, 这回皇后怕是真着急了。
“你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 姨母想问问你, 可有中意的姑娘?”
果然是为了这事。
徐砺拱手,不急不缓道:“姨母,侄儿觉得现在婚配尚早, 侄儿无心后院之事,且古来后院纷争,侄儿实在没心思应付。”
皇后叹了口气:“姨母知道你不是那种风流之人,心里有成算,可你身边没个知心窝子的人,姨母也不放心,不如姨母为你挑几个名门闺秀,你自己瞧瞧可有中意的,若有,先定下来,不忙娶进府也成。”
一国储君迟迟不立储妃着实不太好看。
仁孝皇后走的早,皇帝是个半吊子,让女人迷昏了头,她若再胆小怕事不替太子做主,将来太子岂不是要被贵妃母子压了一头。
“劳姨母费心了,这事侄儿觉得不急。”
皇后见他面色坦然,怕不是自己所想的害羞,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婚事,忍不住担忧,这得拖到什么时候。
“你虽不急,但到底年纪到了,底下二三皇子都眼巴巴的瞧着你,你不娶妻,他们也不能娶妻,早晚贵妃与贤妃要向陛下进言,与其到时候急匆匆的挑个不着调子的,不如趁早选好,心里有个底。”
如天下所有母亲一般,儿女的婚事不定,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