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瑜和苏怀瑾远远看着,刚要离开,就听到“嘭!”一声。
苏怀瑾回头一看,原来除了那些大臣为难柳开霁之外,侍卫们竟然也十分“敬业”的为难着柳开霁。
那小队长路过的时候,直接绊了柳开霁一下。
柳开霁没有防备,又是个文人,登时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那摔得一个结结实实,连头上的头冠都给摔歪了。
柳开霁吃了一惊,手掌火辣辣的疼,似乎是搓掉了皮,抬起来一看,果然是,上面脏兮兮的都是土,沙土还混在了伤口里,一阵阵的发疼。
身后的侍从们连忙冲过来,快速将柳开霁搀扶起来,好几个人说:“相爷,没事儿罢?流血了,要叫御医么?”
柳开霁抬起手来,说:“不必了。”
这时候那小队长就哈哈笑着说:“哎呦!原来是刑国的相爷?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小人眼拙,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不成器的小毛贼呢……”
他的话说到这里,站在柳开霁身后的北落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一些阴霾的杀气,手按在佩剑上,发出“喀吧!”一声脆响。
那队侍卫也注意到了北落的动作,但是没当一回事儿,毕竟这里可是薛国的皇宫,谅他也不敢动作什么。
柳开霁果然拦住北落,随即笑着说:“没什么大碍,想必您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柳某听说,薛国是礼仪之邦,因此绝不会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情。”
那个小队长被他一说,脸上登时有些发红,含糊的支吾了两句,很快就离开了。
苏怀瑾远远的看着,不由笑了笑。
薛长瑜见她突然笑起来,就说:“瑾儿,怎么了?”
苏怀瑾笑着说:“只是觉得这刑国相邦,果然不同凡响,常听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诚不欺我。”
薛长瑜听她是在赞美柳开霁,登时心里就不太愉快了,有点酸溜溜的,拉着苏怀瑾的手,说:“走罢瑾儿,别在这儿站着了。”
苏怀瑾本都要和薛长瑜离开了,就在这时候,突然蹙了蹙眉,说:“等一等!”
柳开霁双手掌心都给蹭破了,爬起来之后正了正自己的官帽,然后拍了拍掌心的灰土。
侍从北落说:“相爷,您的手臂有没有磕到?回驿馆之后,让随行的御医过来看看罢。”
柳开霁挽起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上赫然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伤疤凸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像是陈年累月的旧疾,不过虽然过了这么多岁月,那伤疤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的。
苏怀瑾看到那伤疤的一瞬间,脑子里瞬间一闪,想到了什么……
薛长瑜奇怪的说:“瑾儿?瑾儿?怎么了?”
苏怀瑾听到薛长瑜在叫自己,但是思绪已经不可抑制的飘远了,回到了自己儿时的时候……
当年苏怀瑾因为不被家里待见,所以小时候在苏家老宅渡过了一段时间。
苏怀瑾和她大哥苏怀缜那时候都在苏家老宅,天天儿上房揭瓦,到处捣乱,因此也认识了当地豪绅水家的独子水修白。
苏怀缜与水修白成了发小,苏怀缜则与水修白成了青梅竹马的顽伴。
其实当时苏怀瑾还认识一个人,也是她的玩伴,一个身材瘦小,满脸脏兮兮,甚至看不清楚长什么样的小乞丐。
那小乞丐可怜兮兮的,每天就在街上乞讨,苏怀瑾跟着大哥出来上房揭瓦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那小乞丐。
小乞丐因为十分可怜,有不少好心人把剩菜剩饭送给小乞丐,但是那小乞丐仍然天天吃不饱。
当时苏怀瑾太小了,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一天他跟着大哥从后山顽泥巴下来,就看到一伙人正在殴打小乞丐。
那伙人也是乞丐,据说是当地的地头蛇,每天小乞丐讨来的食物,都会被那些人抢走,还有个词汇叫做上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