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大皇子挟持的?
可御医说是皇上的意思,难道御医在骗人?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但是刚才见到御医的时候,心窍表明御医并没有骗人。
苏怀瑾此时已经糊涂了,脑袋里都给绕晕了,摇了摇头,心想着天家的事情,果然不是一般的乱,也是够闹心的。
薛长瑜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有人就来拜会了。
绿衣走进来,说:“王妃,秦王来了。”
苏怀瑾有些诧异,秦亲王薛琼楼?
苏怀瑾想了想,说:“请进来罢。”
薛琼楼很快走了进来,笑眯眯的,还是那副纨绔雅痞的模样,不等苏怀瑾邀请,就直接坐在了苏怀瑾面前,笑着说:“弟弟有两句话,想要和嫂嫂说。”
苏怀瑾一笑,说:“秦王殿下既然已经坐下了,那就请直说罢。”
薛琼楼没说话,反而看了一眼左右,说:“请嫂嫂屏退左右。”
苏怀瑾微微挑了挑眉,说:“这不方便罢?”
毕竟苏怀瑾是个女子,而薛琼楼是薛长瑜同父异母的弟弟,若是屏退左右,而且还在苏怀瑾的房舍里,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引人口舌,到时候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薛琼楼笑着说:“嫂嫂放松心,弟弟尊敬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不合礼数的举动?”
他又说:“弟弟之后说的话,恐怕隔墙有耳,因此想让嫂嫂屏退左右,若是嫂嫂不听,恐怕要抱憾终身……毕竟弟弟说过,我是站在四哥这面儿的。”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薛琼楼的表情,随即默默打开心窍看了看,薛琼楼并没有仔细想什么,但是情绪能看得出来,别看薛琼楼十分镇定,但是其实他有些着急,而且……
苏怀瑾一笑,说:“你是背着大皇子前来的?”
薛琼楼一惊,那纨绔雅痞的表情终于破功了,吃惊的看着苏怀瑾,说:“嫂嫂怎么知道的?”
苏怀瑾笑了笑,心说自然,心窍看出来的,因着薛琼楼那着急的心情,就是惧怕自己的行踪被大皇子发现,他可是背着大皇子薛玉珒前来的。
苏怀瑾说:“绿衣,你带着人先下去,在外面守着,秦王殿下出去之前,不让任何人进来。”
绿衣迟疑了一下,但是立刻又说:“是,王妃。”
她说着,招呼丫鬟全都退出去,然后守在房舍大的门口。
薛琼楼点了点头,笑着说:“嫂嫂果然是好气魄。”
苏怀瑾笑着说:“得了,好气魄的是你,大皇子把你当成自个儿人,如今你却跑来通风报信,若是被大皇子抓到了,你的下场几何?所以你才是好气魄。”
薛琼楼摇了摇扇子,说:“弟弟说不过嫂嫂,嫂嫂果然是灵牙利齿,十个男子也跟不上……弟弟之所以跑来通风报信,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弟弟长了一双招子,能看得清时务,也不喜欢做旁人的傀儡。”
苏怀瑾点头说:“言归正传罢。”
薛琼楼顿了顿,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即抬起头来,直视着苏怀瑾的眼睛,说:“嫂子,弟弟听说,你已经发现皇上在装病了,是么?”
苏怀瑾说:“正是。”
薛琼楼笑了一声,说:“按照嫂子冰雪聪明的劲头,应该也在狐疑,就算皇上不想立四哥为太子,为何要装病装的无法上朝,还要来上阳行宫疗养。”
苏怀瑾又说:“正是。”
薛琼楼此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表情十分肃杀,沉着嗓音说:“因为皇上……”
薛长瑜去找了苏怀缜,让苏怀缜立刻遣人,快马加鞭去大营查看动向,另外两个人还一起研究了一下行宫地图,确定保卫工作。
薛长瑜说:“随行的士兵如何?若怎有乱子,能不能顶用?”
苏怀缜一听,立刻叹了一口气,说:“真让王爷说着了,随行的士兵,没有一个上过战场,见过真正世面儿的,要么就是年纪大的残兵,随行一共两千人,真正的兵力,怕只有一千出头。”
薛长瑜一听,眯了眯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薛长瑜与苏怀缜说罢,就准备回去找苏怀瑾。
他走到房舍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绿衣和一并子丫鬟们都在外面站着,不由诧异的说:“王妃呢?你们怎么不去服侍王妃?”
绿衣脸上有些为难,支吾了一阵,说:“这……王爷,那个……”
薛长瑜还以为苏怀瑾出了什么事儿,连忙就要撞门进去,却被绿衣赶紧拦下来。
绿衣跪下来说:“王爷!王妃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王妃……王妃在单独见六皇子……”
薛琼楼?
薛长瑜一听,好家伙,醋缸子倒了一地又一地,恨不能用醋把自己淹死,而且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自然了,薛长瑜不是不信苏怀瑾,也不是不信薛琼楼,薛琼楼还是个好的,但是薛琼楼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总是喜欢逗旁人,薛长瑜一想心里也是够醋的。
薛长瑜忍了半天,绿衣瞧着,王爷恨不能将六皇子扒皮抽筋,下一刻就要冲进去将六皇子剁成肉泥的模样……
结果薛长瑜并没有进去,而是抱着臂,冷着脸站在外面等,等了好一阵子,里面的人就是不出来。
绿衣额头出汗,连忙说:“王……王爷,要不奴婢进去给您通报一声?”
薛长瑜忍了又忍,说:“算了,本王就在这里等。”
这里是苏怀瑾的卧房,其实也是薛长瑜的卧房,毕竟他们是夫妻,薛长瑜到了卧房门口,却不能进去,还要等旁的男人出来,这只要想一想,就觉得醋的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