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此时躺在榻上,放下了帐帘子,薛长瑜坐过去,说:“快给王妃看看。”
老御医过来把脉,然后开了一个方子,说:“王爷不必忧心,王妃只不过是有些劳累,歇息一晚上,吃一副汤药就可以了。”
薛长瑜这才松了口气,亲自把药方拿过来看了一遍,然后递给绿衣,让绿衣去吩咐人熬药。
因着薛长瑜怕淑贵妃另有图谋,还对绿衣小声嘱咐说:“熬药的事儿,别交给旁人。”
绿衣点点头,说:“是,奴婢知道了。”
薛长瑜这才走回来,随口问那御医说:“皇上的病情如何了?”
哪知道薛长瑜这么随口一问,收拾药箱的御医登时一惊,竟然一个激灵,“啪嚓!!”一声,就把药箱子打翻在了地上。
苏怀瑾本都要睡着了,猛地被惊醒,险些出了一头汗,说:“怎么了?”
御医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说:“微臣失手打翻药箱,还请王爷和王妃见谅。”
薛长瑜皱了皱眉,说:“本王不过问你一句皇上的病情,你为何如此惊慌?”
御医连忙说:“没……没有,微臣没有惊慌,真的是失手打翻药箱。”
苏怀瑾狐疑的坐起来,隔着帘子打量那御医,随看不清楚,但是听声音,那御医应该十分惊慌才是。
薛长瑜说:“皇上到底染了什么病?”
御医支支吾吾的说:“皇上……皇上是偶感风寒。”
薛长瑜冷笑一声,说:“偶感风寒?偶感风寒能连续两次都不上早朝?这是什么风寒,竟然如此要命?”
御医吓得不轻,支支吾吾根本回答不上来。
苏怀瑾觉得奇怪,干脆直接打开了系统的心窍加成,探一探那御医的心思。
这一看,苏怀瑾那是惊讶无比,因着御医支支吾吾,并不是想要谋害皇上,而是不敢说。
因为皇上……
压根没病!
御医心里为难的厉害,他明白皇上没病,一直在装病,但是皇上反复了不能说出去,否则株连他的家人,因此御医才不敢说实话,心里害怕的厉害。
皇上没有生病,却一直以来装病,难道就为了不立薛长瑜为太子?
苏怀瑾心底里狐疑,但是御医的心思只有这样,他也不明白皇上为何装病,苏怀瑾再怎么用心窍,也无法得知。
薛长瑜怎么能听不出来,御医明摆着没说实话,还想刨根问底,苏怀瑾这时候却假装咳嗽了两声。
薛长瑜一惊,赶紧过去,关切的说:“瑾儿,怎么样?”
苏怀瑾说:“没什么,不过怀瑾想要歇息了,王爷可否让御医先退下?”
薛长瑜关心苏怀瑾,立刻就挥了挥手,说:“先下去。”
御医如蒙大赦,连忙将自己的药箱捡起来,赶紧逃命似的跑了。
苏怀瑾“不舒服”,薛长瑜也不敢离开,在一边看着苏怀瑾,等药来了,亲自检查之后,这才喂苏怀瑾吃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几个皇子聚在一起,叫来了护军的苏怀缜,商讨了一下行宫的保卫和布兵问题。
等薛长瑜回了房舍,却不见苏怀瑾人影儿,绿衣也跟着不见踪影,薛长瑜有些狐疑,走出院子,不知道瑾儿这么一大早去哪里了。
薛长瑜走出去,正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祁老九,就说:“九爷,看到瑾儿没有?”
祁老九笑着说:“哦!王妃啊,看到了,方才就看到了。”
薛长瑜心里登时打翻了醋缸,心想着,不会又“溜去”和祁老九下棋了罢?
哪知道祁老九说:“刚才王妃来找吕彦,两人也不知道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就走了。”
薛长瑜一听,好家伙,吃错醋了!不是祁老九,而是吕彦!
这更好了……
薛长瑜立刻说:“去哪儿了?”
祁老九摇头说:“不知道,没说,不过往那边去了,哎对了,王爷……”
祁老九的话还没说完,薛长瑜已经迈开大腿,风风火火的直接往前走去,仿佛有什么急事。
祁老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看着薛长瑜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说:“王爷做什么去,走得这么急?”
苏怀瑾的确一大早就去找吕彦了,不过并非是找吕彦聊天儿的,而是请吕彦帮个忙。
苏怀瑾请吕彦……掠阵。
老御医亲自端着刚熬好的药,准备往皇上的寝宫而去,结果走到半路上,就看到了燕亲王妃笑眯眯的站在前面,那条路是去皇上寝宫的必经之路,有些窄,苏怀瑾站的当不当正不正,御医想要过去,还挺不容易。
老御医走过去,只好给苏怀瑾请安,说:“微臣拜见王妃。”
苏怀瑾点了点头,笑着说:“大人,这是去哪儿啊?”
老御医说:“回王妃,微臣正要给皇上去送汤药。”
苏怀瑾又点了点头,笑的“和蔼可亲”,说:“大人,这是治什么的汤药,可对症?”
老御医心里一惊,连忙说:“自然……自然对症,是为皇上治疗……治疗风寒的。”